第47部分(第1/4 頁)
蹩這麼大的勁?”
陷陣營老兵無聲微笑,曲張的手放鬆了些。石青聲音驀地一揚,再次說道:“陷陣營是什麼?是英雄營!別說這點人馬,就算再多十倍。一樣不被陷陣營放在眼中!”
這次不管是老兵,連新兵都露出了笑容。
他們露出了笑容,石青卻是面色一正,蠍尾槍向後一擺,遙指敵軍精騎,大聲道:“陷陣營從來不用防守!諸位是英雄還是狗熊,一試便知。現在,我命令你們,衝上去,把敵人給我沖垮!”
“衝啊!”
萬牛子、常苦兒率先衝出。五百陷陣營士卒迎著一千五百精騎衝過去。
陷陣營不需要防守,不需要陣型,只需要勇氣,只需要力量,即使面對千軍萬馬,也不能退縮,只能埋頭衝上去,用鋼鐵碾碎一切。
“把旗子給我立在這。退過旗子者,殺無赦!”石青兇狠地掃了一眼世家子弟。
陷陣營衝出去了,他身邊除了二十名傳令、護旗的職司親衛,就是近二十畏畏縮縮的世家子弟。世家子弟知道新義軍軍令無情,一聽帥令,臉色煞白,哆嗦著蹭前幾步,遠離帥旗;只怕無意間退到大旗之後。
石青沒有多餘的精力顧及他們,下令之後,立即凝目戰場…
敵騎如一道波浪,呼嘯著捲過來。陷陣營加快腳步,如劈波斬浪的大錐毫不示弱地迎上去。戰馬騰躍,長槍散發著寒芒,劃破了虛空;金瓜錘揚起,陷陣營士卒身子前傾,連人帶錘飛擲出去,誓要粉碎一起。
激烈的碰撞不可避免,眨眼間,陷陣營前端與敵騎鋒頭攪到一處。人與馬、甲與槍、錘與騎士…
呼嘯的波浪停滯衝擊,鋼鐵軲轆停止滾動。五百陷陣營和一千五精騎如同彼此無法融合的液體,一旦相遇,便發生劇烈的反應,反應的結果就是噴濺——人在空中飛舞,戰馬在空中飛舞,槍、錘在空中飛舞,斷肢血雨在空中飛舞…
石青的眼睛霍地直了。
一次相撞,近百陷陣營士卒飛了起來。渾身鐵甲的他們,也許不懼刀槍,卻抵守不住戰馬的衝撞。他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換來的是,敵軍鐵騎的停滯,缺少了衝擊力,敵軍手中的長槍對陷陣營的威脅大大降低。
“殺!”
一聲雷鳴般的吼聲響起,在陷陣營最前沿,在敵騎之中,一個黑塔身影站起來,掄起金瓜錘橫掃。
“牛子哥哥!”石青驚喜地叫出聲。他見到萬牛子衝在最前,以為他不能倖免;誰知他竟躲過一劫。
“殺!”餘下的四百來陷陣營士卒狂聲怒吼,捲進了敵騎之中。
八尺長的金瓜錘比丈二長槍更方便、更有力,混戰中的步卒比騎士更靈活,陷陣營士卒無疑比其實更威猛更勇敢。
“殺!”常苦兒的金瓜錘不知被撞飛到哪兒,他揮舞著陷陣營的大旗衝進敵騎深處。
石青血脈賁張,握著蠍尾槍的手因為用力,關節上盡是青白之色。突然,他眼光一凝,眉頭高高墳起。
敵騎之後,大隊敵軍步卒現出身影。敵軍步卒顯然早已發現前方戰事激烈,為了支援友軍,推進的十分迅速。
正在這時,北方傳來戰馬奔騰之聲。天騎營的身影從北邊城牆後露了出來。
石青心中一寬,疾聲下令:“吹號,傳令侗圖!天騎營立即插上去,阻截敵軍步卒。即便拼得不剩一人,也不得讓敵軍騎、步合一。”步騎合一,相互配合,威力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麼簡單,
樂陵倉到樂陵城只有八里。樂陵倉東門城樓上,一兩百禁軍小心戒備,石青站在城下兩裡處觀戰,陷陣營和對手鐵騎在三里處交手,輕騎營在五里處截住敵步卒,再往東三里,就是樂陵城。郡守兵源源不斷地從城內冒出來。兩城之間,已經成為一個大戰場。
“分開!分開…”侗圖揮鞭遙指,連聲下令。“李崇!你帶兩百騎從目標左翼環形騷擾。祖鳳帶兩百騎在目標右翼環形騷擾。其餘人隨我正面阻擊。”
輕騎營的戰術向來以騷擾中射殺敵軍為主,他們配備的長槍只是防身之用,從不是用來攻擊的。而步兵,正是最適合他們攻擊的目標。
嗡——嗡——嗡——
弓弦震響,天騎營從三個方向斜斜衝向對手,賓士中完成一輪射擊;羽箭過後,馬不停蹄,左右兩翼繞到禁軍步卒陣後,又是一輪射擊,隨即左右兩翼互換位置,左翼環形至禁軍右翼,右翼環形至禁軍左翼,再次引弓射擊。
真正意義上的騎射之術首次作用在戰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