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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可成為英雄。婦人之仁,怎能成事?一時之雄,最終難逃事敗身殞,最多算是梟雄。”
原來是成王敗寇論調的初級版本。石青明白過來。
“石帥放心,老朽不會與你為難。無論你做什麼,與老朽無關,老朽何必多管閒事。”蔡謨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走出一段,隨風飄來一句嘆息:“哎…這種人,也不值得老朽為難…”
望著遠去的背影,石青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等高人的思維,確實不是他能夠理解的。好在,他不需要理解。他只需要沒人作梗,新義軍能從南方多撈些錢糧人員就好。
第二集 歷史投機者 第七十一章 風滿樓(上)
“蘇忘魯莽愚鈍,擅做威福,萬死難辭其咎,願領石帥責罰,請石帥念在蘇門僅餘蘇忘一支,繞了蘇忘一家老小。石帥開恩…”
遠遠看見石青,蘇忘踉蹌撲過來,雙膝跪倒,伏地哀嚎,情之切,狀之慘,聞者心傷。這個時代,雙膝跪拜是個很不一般的禮節,臣子見到皇帝,也勿須行此禮節。雙膝跪倒,意味著自願為奴。
石青見狀,沒有欣喜,反而有些惱怒。
諸葛攸做事夠絕。跟隨蘇忘北上的親信部屬被他殺得殺,收得收,只餘蘇忘一家老少二十餘口孤零零被押到泰山。
蘇忘足夠隱忍,深仇大恨,能夠吞下,見到石青,一副痛心疾首,可憐悽惶模樣。只不過,他做得太過明顯,反而讓石青覺得異常。
石青正為蔡謨的英雄、梟雄論發暈,乍然想到諸葛攸、蘇忘的作為,不由動了怒:難道一定要想他們這般,無情、隱忍,才能成事?才算英雄?
荒唐!無論英雄梟雄,未舉之前,首先需要明勢,其次能夠借勢,最後一舉定勢。如此方算真英雄。豈是一個狠字、一個忍字可以形容的;英雄人物的狠、忍…不過是運勢的手段罷了。可笑蔡謨,不明英雄真髓,只以手段論道,未免落了下乘。
想到這裡,他霍然開朗,伸手扶起蘇忘,正容道:“蘇大哥。諸葛睿遠擅做主張,貿然相攻,確實不該;得罪之處,請蘇大哥諒解…”
蘇忘蠕動一下嘴,意欲說些什麼;石青擺手阻止,道:“不過,事後我以為睿遠所做有些道理,也就認可了。蘇大哥若是記恨,就記恨石青吧,不要記恨睿遠。”
蘇忘一探身,又欲跪倒,嘴中急道:“不敢,不敢…蘇忘罪有應得,不敢有半點記恨。”
“蘇大哥確有不是,但說不上罪有應得。”
石青扶住蘇忘,感嘆道:“天下大變在即,東萊也在烘爐之中,意欲獨善其身,勢必難能。與其以後被他人所佔,不如早日納入新義軍下轄,蘇大哥也可與諸位兄弟一道,共同闖出個富貴前途。蘇大哥若能如此想,是新義軍之福,亦是蘇大哥之福。”
蘇忘一怔,訕訕道:“蘇忘輸降之輩,不敢與新義軍其他好漢相提並論…”
石青一笑。“蘇大哥難道不知新義軍由何而來?新義軍眾兄弟來自徵東軍、三義連環塢、諸葛山莊、五大夫寨、羊家樓、南下難民,還有大英雄塢、甚至有諸葛攸等世家子弟。這些兄弟有的自願,有的因世所逼,最終聚到新義軍旗下,才有了今日之新義軍。蘇大哥若不自外,與大夥兒又有何異?”
蘇忘單膝跪倒,抱拳拱手:“蘇忘受教了。自此願投入新義軍,追隨石帥,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石青微笑示意。“如此甚好。蘇大哥先去安置家眷,以後石青自有重託。”
蘇忘離去不久,小耗子來稟:“石帥。天騎校尉請見。”
“啊!文直回來了!快快請進。”石青驚喜地一拍案,案几上茶盞叮咚彈跳不停。
九月十二,孫霸離開泰山,渡河北上,打探樂陵倉虛實。這是石青近段時間最為牽掛之事,如今他總算回來了。
九月初,石青接到石遵上諭,命其到樂陵倉領取軍糧一萬五千石,隨即領軍去鄴城效力。石遵之所以發出這道諭令,不僅是李農的面子,還因為石遵到了病急亂投醫的境況。因為,他與輔國大將軍石閔已經公然決裂。
決裂的原因源自關中樂平王之亂。
八月中,一直叫嚷攻打鄴城的樂平王石苞終於動手了。在沒得到麻秋響應的情況下,石苞孤注一擲,斬殺石光、曹曜等百餘勸阻進言的部屬,親率三萬大軍、兩萬青壯兵出潼關。
石遵聞知麻秋沒有響應石苞,大喜,和太尉張舉相商後,直接命車騎將軍王朗率兩萬精騎討伐石苞。
八月底,王朗兵出鄴城,迎戰石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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