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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道謝起身,扭了扭身子,只覺得好不自在。李農沒請他座,也沒和他敘談的意思,周圍一群高官貴人,看猴一樣盯著他打量。
“總帥。若是無事,我和石帥先下去了。”周成看出他的尷尬,出口為他解圍。
“去吧…”李農隨意地揮揮手。
石青如釋重負,躬身作禮,小心退出李農大帳。出來後,左敬亭跑上來,指著隨身親衛推的兩車布帛,問:“石帥。禮物還未敬獻給總帥呢?”
石青苦笑,對周成無奈地說道:“周大哥。這是新義軍對乞活的一點心意,你替老帥收下吧。”
“好說。好說!”周成安慰性地拍拍石青,爽快道:“石帥。沒事!別多想,別往心裡去;我們兄弟繼續喝酒要緊,今兒不醉不歸。”
周成濃情厚意,喊來一幫乞活將校相陪,大夥鬧鬧嚷嚷,要灌醉石青。無奈石青心中有事,這酒喝得怎麼也沒往日酣暢痛快。
這頓酒大約喝了一個時辰,李農至始至終沒有出現;石青嘆了口氣,舉碗四周一亮,道:“各位兄弟的好意,石青心領了,只是新義軍初來乍到,諸般事項需要佈置籌措;酒是再不能多喝了。最後這碗酒我敬大夥,今兒就到此為止吧。”
說完,他一飲而盡。
一眾乞活卻是不依,吵鬧著還要繼續;最後是周成開口阻止,才算作罷。
飯後,周成單獨送石青一行出城。過了清漳水浮橋,周成放慢幾步,石青看出他有話說,隨之慢了下來。
待韓彭、左敬亭等人走遠,周成沉鬱地說道:“石帥。你不要錯怪了總帥,總帥是為了避嫌啊。新義軍如今可是歸武德王直屬……”
石青心中一沉。
派系!
這個詞語突兀地從腦海裡冒出來。
“…別說是總帥,就是周某,以後也不敢和新義軍來往過勤。昨日去明光宮為石帥接風,那是奉武德王之命。”周成似乎意猶未盡,想了想,還是閉上嘴,拍拍石青,轉身離去。
周成越走越遠,身影最後消失在城門洞裡。石青站在那,一動不動;沉重和無力的感覺再次包圍了他。有些事,不是刀槍能夠解決的。
“石帥!怎麼啦?”左敬亭蹙轉回來。
石青暗中嘆了口氣,轉過身的時候,面容已平靜下來。“沒事!走,回營佈置防務。”
既然拿餉吃糧,就需承擔職責。領兵省給新義軍下了兩道命令。
一是在明光宮附近建築營壘,作為鄴城東、北方向的外圍據點,必要時協防鄴城。如今是非戰之時,這道命令象徵意義更大一些。
二是戍衛華林苑東區。新義軍進駐後,華林苑以明光宮為界,分東、西兩個防區。原戍守禁軍負責巡視西區,新義軍負責巡視東區。
石青隨後將新義軍負責戍守的東區劃成三個小區,鋒銳營、中壘營、跳蕩營各負責一塊;親衛隊駐守大營,一千青壯半日訓練,半日建壘。
緊跟著,領兵省頒下新的制式軍旗、帥旗、認旗及各種金鼓號角,新義軍豎旗換裝,面目頓然一新,隱隱有了幾分禁軍模樣。
忙忙碌碌過了三日,新義軍各營,開始按部就班,進行正常的值守巡視。一切就緒,石青也閒了下來。
十一月二十三。一大早,石青就牽著黑雪,拿著蠍尾槍往營外走,看見左敬亭,就招呼道:“左敬亭!走。跟我四處遛遛。喊上馬願。”馬願暫時留在新義軍,孫威認為有個地頭蛇在身邊,對石青應該有些幫助。石青欣然接受了孫威的好意。
“好咧!你們兩什…過來隨護!”左敬亭瞧石青牽著黑雪,當下招來二十名輕騎親衛。他則拎著鬼頭刀,大步流星跟在馬後。
有了馬鐙以後,大多數新義軍將校都能以馬代步;左敬亭也可以。只不過,為了保住馬鐙的秘密,來到鄴城的新義軍騎士,都不許使用馬鐙。因為,眼下鄴城敵友難辨,若是馬鐙的秘密公開了,很可能得到便宜的是對手。
不能使用沒有馬鐙,左敬亭只得重新充當步卒。
天依舊陰沉,灰白的雲層將陽光遮蔽的一絲不漏,大白天的,卻像黃昏時的光景;天地間空空蕩蕩,只有西北風在尖利地嘯叫;零落聳立的亭臺、枝椏硬直的疏林讓大地更增三分蕭索。原野光禿禿的,殘葉、草屑不知被捲到哪去了。馬蹄踢踏著堅硬的凍土,發出脆脆的迴響。
華林苑裡一片靜寂,十餘萬內侍、宮女貓在房屋裡,躲避著嚴寒。
石青先在新義軍防地轉了一圈,見到一隊隊新義軍士卒在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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