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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言必成?施空城之計,乃為仁心所累,不得已而為之,雖然事成,卻有極大僥倖。豈是你等以為的勝券在握、安如泰山?”
說著說著,石青冷哼一聲,語氣愈發嚴厲。“哼!這世間偏生有許多聰明人,以為滿腹錦繡,智殊在握。卻不知事到臨頭,悔之晚矣!”
荀羨、諸葛羽聽出石青語氣不善,有些著慌;一起躬身告罪道:“屬下受教了!”
石青擺手示意,淳淳說道:“以石某之見,用計有兩不好;其一,意外因素太多,殊難把握;稍不留神,反給了對手可趁之機。其二,用計是為取巧,一支軍隊過於依賴取巧,不知覺就會喪失攻堅力,還會喪失堅韌。此為得小失大。須知,堅韌、頑強才是衡量軍隊的標準。”
“石帥說的是!”荀羨、諸葛羽恭謹地附和。
石青不知他們是否真正信服,口氣卻緩和了許多。繼續說道:“若能不為這兩點所累,用計不是不可;只需分清態勢、擇機而為;特別是在敵眾我寡、勝少敗多之時,只能用計僥倖一逞,再不用計那就是個大傻瓜。”
說到最後,他順口開了句玩笑,引得荀羨、諸葛羽矜持一笑,一場嚴肅的對話旋即輕鬆下來。
三人說笑著隨意漫步,石青突然咦了一聲,諸葛羽問道:“怎麼啦?石帥。”
石青盯著右手的一片白楊林子,古里古怪地笑了一下。“沒什麼。感覺這裡挺熟悉的。”一棵小白楊下,一個空酒罈子斜斜依倒。石青認出,這裡正是他遇到斷臂宮女的地方。不由自主地,他向右邊踱去。
走到小白楊下,石青向四周打量一眼,這片林子東西狹長,隔斷了很大一片苑子;林子南邊是什麼不可見,北邊,新義軍大營在西北三四里外,東北方四五里外也散落著幾棟亭臺樓閣。
隨意看了一眼,石青便順著白楊林子向東漫步。走了一程,一陣鶯鶯燕燕的歡聲從前方林子裡傳出,聽聲音是一群女子正從林子裡出來。
石青停下腳步,轉目四顧,意欲等林子裡的女子出來後再過去。忽地,他眼皮一跳,覷眼向前瞧去,只見一個纖細嬌柔的女子身影從林中閃出,向東北而去。
女子一襲單薄的紫紗長裙,在這寒冷的冬日裡顯得不甚嬌弱;走出幾步,女子似乎感應到什麼,不經意地轉頭一瞥,見到石青,女子呆了一呆,隨即受驚了一般,眼神怯怯一斂,碎步而去。
是她!
石青望著那個空蕩蕩的衣袖,有些心痛,有些悵惘,痴痴呆呆地站在那出神。
歡笑聲驀地大了,一群青衣宮女嬉笑著從白楊林出來,石青身子一動,迎了上去,指著遠去的紫色背影,直愣愣地問道:“各位姑娘,你們可認識那位女子?”
宮女們見慣了戍衛禁軍,倒也不怕石青;聽問後,有個女子大大方方地答道:“這位將軍,那位可是個宮中紫衣,不是我們這些青衣攀認得上的…”
石青不在意紫衣、青衣這些高低身份,聽宮女這般說,覺得有些失望。正欲道謝之即,那女子嬉笑道:“不過,我倒是聽人說過,那個紫衣原是先皇貼身侍女,很得先皇歡心;去年不知為何被太子斬去左臂,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清心閣。嘻嘻,至於姓名,倒是不知了。”
原來她的左臂是被石宣斬斷的!石羯不滅,天理難容!
石青一陣光火。石虎一門論起殘忍暴虐,一個賽過一個,甚至到了變態的地步,已不能用常理來形容。這種垃圾怎麼能讓他們在世間存活!
石青只顧著暗自發怒,也忘了向那個青衣宮女道謝;待他省悟時,那群女子已經走遠。他猶豫了一下,緩緩跟了上去。
荀羨、諸葛羽莫名其妙地對視一眼;稍傾,諸葛羽用眼神詢問,荀羨偷偷一笑,一努嘴,示意跟上。
來到一個小徑岔道,那群青衣宮女徑直向右,那邊有個被圍牆圈起的園子;石青踏上左手小徑,這條小徑盡頭,是個孤零零、小巧雅緻的閣樓。紫色的背影正向閣樓移過去。
沒多久兒,紫色身影消失在閣樓雕花門後;石青毫無知覺地邁著步子,待走到閣樓前的石階前,剛欲舉步,他忽地一呆,一陣猶豫。
我這是在幹嗎?她便是孤苦又能如何?世間比她更加孤苦的何止千萬?這等時刻,有多少大事等著我謀劃,豈能顧得這些?
石青不由一陣躊躇,明知不該再向前去,可若就此而去,似乎又有些不捨。
正在這時,吱呀一響,閣樓一側,兩扇雕花木窗打了開,露出女子紫色的身影;那女子似乎沒看見石青三人,依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