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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胤遷來鄴城,本王要親自為你操辦迎娶之事。”
青、兗初定,萬事待舉;這等時刻,孫叔怎能輕易離開?石青覺得不妥,便想開口辯說,話到嘴邊,心中突地一凜:石閔此舉是要讓我在鄴城有所牽掛!
“謝武德王濃恩。實在折煞小將了!”話音出口,已與石青心中想的完全不一樣了。
至此石閔才算真正滿意;站起身來,繞過案几,走到堂中,扶起石青。把臂說道:“雲重請起,勿須多禮。哈哈。以後時時相見,再不要如此客套,否則,哪有時間處理正事。”
石青略一躬身,道:“武德王禮賢於下,寬容不計。小將卻不敢不敬。”
“雲重如此說,也是本份,本王就不和你辯駁了。”石閔呵呵一笑,揹著手,在閣內來回踱了兩個來回,隨後問道:“雲重大才,本王欲請雲重隨侍左右,以供參贊。雲重可有教我?”
終於來了。石青精神一振。剛才的一切都是開胃小菜,這才是免不了的奏對程式,也是石青夢寐以求的機會。
未來北方的局勢變化在腦中一閃而過,石青躬身一揖道:“小將年少無知,本不該妄自大言;只是承蒙武德王看重,不敢自外;如今心有所慮,欲一吐為快。若有謬誤之處,請武德王原諒。”
對於石青的表現,石閔似乎早有意料,淡淡地恩了一聲,石閔道:“此地只有你我二人,雲重但說無妨。”
“石青以為。兩三年間,中原將有翻天覆地之變…”石青開頭的言語並沒有產生震駭之效,石閔依舊隨意地踱著步子。
“…石青憂慮的是,大變之後,笑到最後的,可能不是——武德王!”
石閔身子猛地一頓,隨即緩緩轉過身來,默默地注視著石青;他沒有追問為什麼,只是無聲凝視,等待石青作出解釋。可即便如此,無形的壓力已讓石青感受到沉重。
石青閃開一步,避開那股令人窒息的壓力鋒頭,從懷中掏出一截竹符,蹲了下來,在地上隨手畫著。口中說道:“石青狂妄,欲就天下大勢做一番推演,請武德王試觀之…”
石閔踱過去,只見石青將地面畫的有圈有點,有直有橫,各種線條縱橫交錯,像是一副地形圖,當下疑惑地仔細觀看。
“武德王請看。此是鄴城,亦是武德王根基所在…”
石青拿著竹符在一個大大的圓圈上一點,口說手比,道:“鄴城五百里內,西南有枋頭,氐人蒲洪,擁眾數十萬;東北有灄頭,羌人姚弋仲,擁眾不下十萬;正北有襄國;石祗坐擁襄城倉,有兵甲糧草,旦夕可聚十萬人馬。鄴城西鄰太行,山西幷州張平依靠南和張氏財力人脈,整合幷州塢堡壁壘,實力膨脹迅速,不可小覷。
鄴城五百里外,這裡是金城,有麻秋的八萬屠軍;這兒是雍州,有王朗的兩萬精騎和幾萬郡守兵,這兒是薊城,還有鄧恆邊軍近十萬…這些人不願武德王理朝當政,可謂是敵,且是強敵,非輕易可取之…”
聽到這裡,石閔認真了一些。只見石青又指向鄴城那個圓圈道:“…鄴城之外,強敵林立;鄴城之內,也難讓武德王安心。宮內石鑑四處聯絡故舊,羯人不甘丟棄富貴,匈奴與羯胡休慼與共,漢人各大世家望族,誠心歸附者少,觀風望色、隱忍待機者眾,連帶著四周塢堡農莊盡皆觀望風色。時值今日,武德王仍是形單影孤…”
石青的這番言語,似乎觸動了石閔的心事,他深深地嘆了口氣,雙眉緊緊鎖上。
“…雖說內憂外患,這些卻難不倒武德王。真正致命的不是上述敵手!”
“咦!”石閔終於驚訝一聲,石青適才所言,他心中早已有算,所以並不以為奇。直到這時,他才感到有異。疑問道:“除了這些人,還有其他敵手?莫非雲重以為威脅來自大晉?”
“非也。”石青在一條似乎為大江的曲線下一點,道:“大晉進取不足,也許能騷擾一番,卻難動北地根基。不僅大晉,西涼張氏亦是如此。便是代北拓跋鮮卑,也只顧的修養生息,沒有餘力對中原形成威脅…”
聽石青提到代北拓跋氏,石閔越發驚奇了。這個年輕人知道的真的不少。
“…。真正對中原構成威脅的,能讓武德王功虧一簣的,只能是——”石青在東北角重重一點:“鮮卑慕容!”
唏——
石閔倒吸口冷氣。鮮卑慕容——這是一個大趙任何人都不敢忽視的名稱。悍民軍成名之戰就是與鮮卑慕容的交鋒;那一戰悍民軍並沒有勝,只是沒有潰敗而已。儘管如此,在上十萬潰兵中,依然是獨樹一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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