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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石青被小耗子喚醒;子弟騎傳來韓彭急訊。
子時初,泰山縣城突然響起喊殺聲。在外埋伏的韓彭立即指揮志願兵飛鉤攻城,讓子弟騎回報石青,請求接應支援。
出事了。原來的籌劃成空。伍慈表情訕訕,諸葛攸一臉黑線。
石青顧不得住些。“子弟騎,緊急集合,隨我先驅;子弘大哥,率大隊隨後接應。”免去軍議,直接給侗圖和司揚下達命令後。石青拎起蠍尾槍,跨上黑雪,衝出營門。
“等等我!”祖鳳騎著白夜,兜鍪懸掛馬鞍,未及戴上,就慌慌張張追上來。黑夜中,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語氣中全是擔憂。“怎麼會這樣?這可怎麼辦?”
這個女孩屢遭挫折,已受不得半點風吹草動。
石青心頭一軟,柔聲道:“沒事!不用擔心!孫霸、丁析武技出眾,都有一搏之力。我擔心的是劉復。劉家父子執掌兗州,對我們很有用,只要劉復不出事,泰山縣再是內亂,也傷不到我們分毫。”
“真的?!”
“嗯!真的!”
……
子弟騎追了上來。藉著月色,戰馬緩步小跑。一百二十多騎扯成長長的一綹。從駐地到泰山城不到二十里。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來到泰山城南門。
南門大開,韓彭部不在,城頭、城門附近沒一個人影,城內卻是殺聲連天。透過城門洞看進去,城內深處火光處處,廝殺的身影若隱若現。
石青略一詫異,旋即放下心來。很明顯,韓彭衝進城了,他手下有五百志願兵,自保綽綽有餘。
“子弟騎下馬。侗圖,留十個人照顧戰馬,其他人隨我進城。”石青大聲下令,隨後低聲囑咐祖鳳:“跟在我身邊,不要離開了。”祖鳳的武藝大半在馬上,石青擔心她在亂戰之中受傷。祖鳳乖巧地嗯了一聲,下馬綽槍,跟著石青步進泰山縣城。
城內到處都是廝拚的痕跡。
屍體橫呈,殘肢斷臂隨處可見,大大小小的火頭搖晃不休,折斷的梭標、歪斜的鐵鋤、帶血的菜刀,零亂地四處擺放。這不像兩軍對陣廝殺,更像大規模的血腥械鬥。
沿著主街道走了幾十步,路上出現一個身穿皮甲的死者,死者被三四支梭標交叉穿透,梭標沒有拔除,一端嵌在身上,一端支在地上,死者早死透了,仍被支撐著昂立不倒。
侗圖和幾個子弟騎上去檢視一番,稟道:“是我們的人。”
石青點頭。他已經猜到了。從遺留的痕跡看,志願兵不是在戰鬥,而是在屠殺。對手太弱了。一個個皮包骨頭,瘦弱不堪;沒有衣甲,沒有兵器。除了一個肩膊扛張嘴,幾乎什麼都沒有。
這是真正的流民武裝,與塢堡兵丁相比都差得很遠,遑論正規軍隊。難怪奉高城一心想加入聯盟。因為他們根本沒有出路。
驀地,石青衝著前方大吼:“投降免死!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祖鳳介面叫道:“石帥有令。投降免死!”
子弟騎跟著一起大喊:“石帥有令!投降免死!石帥有令!投降免死!”
上百人的喊聲壓過石青。轟然響起來。
喊聲得到回應,好幾處喊殺的地方哄地爆發出陣陣喝聲,顯然是正在殺戮的志願兵得知主帥到來,精神更是振奮。
“石帥有令!投降免死!”
喝聲在城內到處響起來。隨著喝聲響起,喊殺聲開始減弱。只有城中心仍然傳出酣鬥聲。
石青循著聲音向城中心走去,一路上,只見志願兵和一些衣裳襤褸的人一道,押著更多衣著襤褸的人匯合起來。
那些人不像戰士,甚至不像農夫,倒像是好幾天沒討到食物的乞丐。黑瘦、骯髒、無精打采,虛弱的一陣風就能吹走。
沉默著,石青來到城中心;這裡是縣衙所在;縣衙內戰鬥仍在時斷時續地發生。
進入縣衙正堂,從角門繞進後宅。後宅有三進,兩側有偏門。走進第一道跨院,透過月亮門,後宅的情形已經大致可見。
戰鬥已進入尾聲;陸續有志願兵押著對手從四周冒出來,韓彭從一個偏院出來。一見石青立即迎上來。
石青正想問問是怎麼回事。突然聽見一個公鴨嗓子大叫饒命。循聲看去,只見最後一進小園,一個兇惡的大漢正攆著一個瘦猴子追殺。大漢拎著大號篾刀,橫衝直撞。瘦猴東躲西逃,眼看不幸。
石青臉色一沉。大喝:“住手!”身子一動,快步走過去。
兇惡大漢恍若未聞;一刀狠似一刀,一刀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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