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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個冷水澡後,石青牽著黑雪,出了北城,戰馬四處覓食,石青揹著手在草地上來回踱著,思謀怎麼應付李農:新義軍以一軍之力,收復彭城、下邳,擊退大晉北伐軍。這等大功,能換多少糧食?
“石帥!真有趣。你猜怎麼著…”
耗子跑過來,小臉古里古怪地笑著。
“什麼事?讓耗子高興成這般。”石青來了興致。耗子是個孤兒,從小四處流離,歷經艱險,沒有歡愉;石青憐他孤苦,帶在身邊,他也不負所望,小小年齡,做事一板一眼,深沉幹練,只是臉上很少露出笑容。
“石帥。西南過來了一隊晉軍,打著北伐的旗號。孫大哥聽說後,想去繳他們的兵甲。呵呵…”小耗子笑得合不攏嘴,含含糊糊地說道:“哪知道,哈…大水衝了龍王廟…來得是石帥的老朋友。石帥,你猜是誰?”
“老朋友?大晉北伐軍…”石青琢磨著,心中一閃念,一拍腦袋叫道:“安離?肯定是安離!”
“哈。石帥真厲害。”耗子拍手跳起來,興奮道:“來得可不正是安平將軍麼。不過,帶軍的卻是一個姓庚的公子。安平將軍只是副將。”
“庚公子!”石青吸了口涼氣,兩眼發光。喃喃唸叨:“太好了。發財了…”
庚公子自然是庚氏子弟。終東晉一朝,庚氏名聲也許比不上王、謝、桓三家;但庚氏鼎盛時期的權勢比這三家一點都不差。鼎盛時期,東晉朝政、兵權盡在庚氏掌握;權利之大,可輕易行廢替之事,而且這種權勢保持了近二十年,一直到庚翼逝去方告衰落。
庚氏衰落的是權勢,財富沒受半點損失。目前泰山郡需要的,恰恰是大量的財富。想到庚家,石青口水都流了出來。他似乎看見,幾個少不更事的兒童,正無聊地在金山銀海上戲耍。
“石帥。”丁析和一幫嬉笑的新義軍走過來,打斷了石青的yy夢。“斥候來報,南討軍已出東海郡,估計黃昏之前趕到彭城。”
石青點點頭,好奇地望了丁析一眼。“破符。李總帥來就來唄,你們幹嘛高興成這般?”
丁析一愣。轉頭看看四周洋溢的笑臉,問道:“石帥問話了,你們幹嘛高興成這樣?”
“高興就是高興…需要理由嗎…。”一群部屬嘻嘻哈哈地笑著起鬨。
聽著這些輕鬆的回答,石青若有所悟。與大晉北伐軍一場交鋒,不知不覺地,新義軍上下士氣高漲,有了一份屬於自己的信心。
特別是丁析、耗子這些從豫州跟過來的老人。兵敗張遇、被逼出譙郡、以區區千人壓制三義連環塢、不斷兼併人數越來越多的泰山土著…這段時間無不緊張萬分。
而今,他們終於揚眉吐氣了。因為,新義軍創造了一個奇蹟——從幾萬大軍手中奪到五萬石糧草。
儘管這個奇蹟來得莫名其妙,來得如此容易;但依然讓他們驕傲,讓他們有了面對未來的信心。
“哈哈…原來如此。”石青大笑,沒有理會丁析詢問的目光,揚手吼了一嗓子。“兄弟們!走!一起去會會老朋友。”
與庚氏權勢相對應的是庚氏北伐之志。桓溫之前,江左對北伐最熱心,口號喊得最響亮的,就是庚氏。可惜的是,庚氏數次北伐卻沒取得半點成績,所有的北伐結局都是勞命傷財,損兵折將。庚氏北伐因此成了眼高手低最形象的詮釋。不過,這並不妨礙庚氏將北伐之志當作家風傳承,數十年來,庚氏子弟開口閉口必是北伐胡狄,收復中原。
庚翼次子庚方之,家學淵源,北伐心志之堅固在庚氏子弟中出類拔萃。年齡輕輕就出任弋陽郡太守,奮戰在抗擊北胡的最前線。庚翼逝後,他和兄長庚爰之被匹馬來到荊州的桓溫略施手段,解除了兵權,回豫章閒居。
庚氏舊部安離回到豫章,一番攛掇,壯志未已的庚家公子心潮起伏。天不假年!庚氏執掌朝政之時,怎麼沒有這般時機?若是有,庚氏北伐功成,不僅收復故土,完成夙願。還能保全家名,哪像今日這般不堪。
當安離提到徵東軍殘部及祖家的三義連環塢可以接應時,庚家兩位不甘寂寞的公子決心北上拼搏一番。為了家名,為了社稷,庚方之率八百私兵渡過長江,從廬陵北上,來分北伐大業一杯羹。
世事多艱,庚氏私兵渡過淮河,沒能聯絡到徵東軍,也找不到三義連環塢。無奈之下,他們趕往彭城,意欲與大晉北伐軍會合。誰知道…
從安離和孫霸的交談中,得知北伐軍回撤,庚方之勃然大怒:“庸臣誤國!此乃大晉之恥。此乃漢家兒郎之恥!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