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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資本。
以前王猛擔心石青沒有野心,或者說野心失之偏頗,眼中只有胡漢之爭,沒有王霸之業。常常為此惆悵滿懷。此際驀然得聞喜訊,心願得嘗,當真是悲喜交集,難以自制。
心神激盪之下,王猛顧不得失態,俯身叩首,悽苦悲泣:“王猛山野村夫,愚鈍蠢笨,承蒙石帥不棄,委以重任,此生唯有鞠躬盡瘁,以報知遇之恩。”
第四集 戰火紛飛的歲月 第十一章 禍福由天
王猛的好心情沒保持多久,就被石青一席話給澆滅了。石青告訴王猛,一萬二千新義軍主力,即將參與進氐、羌之間的爭戰。
“石帥!此舉萬萬不可。前路艱難,新義軍必須愛惜羽毛,怎可輕易涉險、自斷手足。”王猛很快進入了角色,初次與聞軍機,便竭盡輔弼之責,聲嘶力竭地苦苦諫勸,阻止新義軍參與蒲洪、姚弋仲之間的爭戰。
“此舉除卻損耗新義軍之外,毫無益處。非智者所為。以猛之見,新義軍當置身亂世之外,休養生息庶民,精耕細作青、兗。待河北各方疲憊勢窮,趁機揮師北上,一舉拿下趙魏之地。以此為根基,進可西向攻取徐、豫、司、並四州,窺視關中;退,深植河南,扼守河北,徐圖緩取,大事可成矣。”
王猛的心思石青清清楚楚,但並不認同,想了想,他說道:“景略兄。一個人、一支軍隊、一個團體、一個民族來說,重要的不僅僅是智慧,還有一個東西可能比智慧更重要,那就是進取精神。南方大晉就是很好的例證,文采風流人物不多嗎?休養生息不夠嗎?上天賜予的機會不多嗎?可是,他們做了什麼?做成了什麼?沒有!數十年來,他們除了苟且偷生、苟延殘喘,什麼都沒做成!為什麼會這樣呢,因為,他們丟失了進取的精神。他們的智慧沒有了精神的支撐就毫無意義,就絕不會有所作為。新義軍必須進取,必須在逆境中奮進;石青相信,新義軍只會越打越強,不會越打越弱。”
“還有一點,石青始終沒有忘記。那就是這片土地的主人是我們,誰不接受這一點,新義軍就會和他拼殺到底,拼消耗,拼生育。新義軍身後是千百萬漢家兒郎,他們和我們耗得起嗎?哪一個強盜種族有百萬人丁?”
王猛有些迷糊,石青所言,有時一針見血,直透本質,深合他心,有時頑固僵化,缺乏靈活,令他不以為然;總之,石青的認知和他有許多不同。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雄主!比臣下站得更高!看得更遠!王猛黯然嘆了口氣。
“景略兄。新義軍出兵勢在必行,此事勿須再議,我等還是集中精力,商議出一個具體應對方略才是。”石青殷切地注視著王猛,這等大才,若肯真心為新義軍所用,自己日後必定輕鬆多了。
“但有所命,王猛不敢懈怠。”王猛俯首應諾,他很好奇,想知道石青是否是真正的雄主,想知道新義軍是否越戰越強。
接下來幾日,王猛和石青形影不離,一有空閒,兩人便探討應對方略。很快,分歧再次出現。石青知道,氐人、羌人的這一戰,羌人必敗,所以,指定方略時,往往以羌人戰敗為前提,制定應對之策。王猛對此不以為然。
“姚弋仲驍勇善戰,五萬羌人由他率領凝聚一團,突襲枋頭,猶如出其不意的鋼刀,犀利迅猛。枋頭呢?那是軍屯區,除了有些避寒居住的塢堡壁壘,沒有堅城,沒有關隘;雖然人多勢眾,但是分散在河南滎陽、河內溫縣以及枋頭三地,如同鬆散開的拳頭,猝不及防之下;怎能擋姚弋仲雷霆一擊。”
王猛話語淳淳,分析精闢。石青知道他說得在理,但是,世事無常,往往不能以理推斷,事實上,羌人確實輸了,雖然石青不知道羌人輸的原因。
就在兩人爭論之時,灄頭姚弋仲下達了召集令,聚兵五萬,打起為大趙復仇,討伐謀逆奸賊李閔的旗號,於大晉永和六年閏一月初五誓師南下。
大軍行進緩慢,五百里路程,行了將近一旬;閏一月十三午後,灄頭大軍抵達鄴城之東五十里外的混轎,駐軍紮營。時年七十一歲的姚弋仲年老體邁,禁不住長途跋涉,當晚病倒下來,臥床不起,一干軍務自此交由第五子姚襄打理。
姚襄接管軍務後,心憂父親病情,聽說駐節東林寺的大和尚佛圖空乃一代高僧佛圖澄嫡系師弟,便動了心思。當下喚來參軍馬何羅,讓他去請佛圖空前來,為姚弋仲祈福。
馬何羅是冀州遠近聞名之高士;姚弋仲率部屯耕灄頭,他依附姚氏,很得寵幸。張豺與他相熟,當政時招其前往鄴城效力,馬何羅遂背叛了姚弋仲,投靠張豺。張豺事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