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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來回轉運。
船上人員轉運一半的時候,衛河之北、淇河之東的荒野上現出一隊倉惶急行的人馬。那是從東枋城撤離的新義軍,因為夜路行走艱難,他們雖然提前撤離,反而比由水路撤離的河西聯軍遲一步抵達衛河。
任由船隻轉運士卒,石青獨自上了一艘小船,徑往衛河北岸去接王猛。
兩人見禮後,彼此一笑,笑容裡包含了濃濃的慶幸意味。枋頭新義軍渡河事宜交給丁析,王猛上了石青坐船,小舟一蕩,緩緩向對岸渡去。
“景略兄。還有繼續作戰得必要嗎?”石青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王猛,率先開口。
“當然有必要!”
王猛截然回答:“枋頭與青、兗相鄰,實為大患,新義軍若想有所作為,遲早需要面對這個大患。既然如此,趁早不趁晚,此時正是打壓枋頭的好時機,石帥怎能錯過?”
石青哈哈一笑,調侃道:“景略兄難道不想讓青、兗休養生息,以待日後橫空而出,收拾殘局麼?”
王猛沒有因為石青的玩笑而輕鬆,他慎重地回道:“修養生息,隔岸觀火原是亂世爭霸之不二手段。只是,新義軍先天缺陷,不能走這條道…青兗兩州南鄰大晉、北接魏趙、西連豫司,三面靠海,無路可退,無險可守,無關隘阻隔,受此地勢所困,便是有心隔岸觀火也是不能。逢此時,唯有以攻代守,以人和勝地利,方可成事。”
說到最後,王猛不經意地自曝其短,道:“前些時候,王猛歷經的少了,只會紙上談兵,想當然地以為青兗該當閉門自守;今日思之,甚感羞愧。”
石青撫掌大笑道:“好一個王景略,自此一飛沖天,笑傲風雲矣。”
兩人談笑著,商討後續作戰方略,不知不覺間,來到衛河南岸。
此時聯軍已經全部登岸,衡水營調轉船頭,駛向北岸轉載丁析等新義軍渡河去了。南岸之畔,三千餘新義軍(包括薛瓚帶領的幾百灄頭軍)和不足兩千的灄頭軍涇渭分明,分別聚成兩大團。
新義軍尚好,很多士卒臉上雖然掛著哀慼,眼睛依舊有神,透著安詳鎮定;這裡距離黃河南岸的白馬渡不是很遠,一旦到了白馬渡口就等於回了家。白馬渡地處兗州,那裡屬於新義軍下轄。
灄頭軍殘餘看起來很悽慘,在他們臉上看不到半點劫後餘生的興奮。姚益拘僂著黑塔的個子垂頭蹲下,不知在想什麼;姚若惶恐地東瞅瞅西望望,一副無所適從的樣子;尹刺遠遠地離開灄頭大隊,獨坐在河岸上出神,不知是有意或是無意,他望著的方向,恰是新義軍和薛瓚部休整之地。
石青和王猛相視一眼,石青道:“丁破符渡過河後,景略兄將灄頭軍打散編入新義軍。姚家兄弟一併交由景略兄應付,石某暫避幾日,冷一冷他們再說。”
王猛嘿了一聲,道:“石帥放心。王猛管教他們明白,他們如今的身份地位!”
石青欣然點頭,束手請王猛上岸。
王猛上岸後,小船再次一蕩,載著石青來到河心一艘大船上。石青登上大船後,諸葛羽一拐一拐地迎上來,問道:“石帥。開船嗎?”
石青點點頭。對諸葛羽說道:“諸葛兄,你腿上未愈,不該四處跑動,有事吩咐親衛營的兄弟就是。”
“多謝石帥掛念。”諸葛羽謝過後,黯然著說道:“親衛營的兄弟損折大半,倖存下來的,也有很多傷勢嚴重的;相比之下,諸葛羽倒算輕傷,跑動一下無妨。”
嘆息聲中,諸葛羽一拐一拐地離去。望著他的背影,石青恍然發覺,當初那個長袍寬袖,唇紅齒白的名門世子不知不覺間已被殺場打磨成一塊看似暗淡無光,實質上卻能殺人奪命的鋒銳殺器。
大海船轉過三岔口,順著淇河水繼續南下,行了不到半個時辰,船右西岸上有人跳躍著大聲招呼,瞭望的水手瞅見,吆喝幾聲,隨即風帆一轉,船隻斜向岸邊駛去。
大海船駛至河岸五六丈時因河水太淺不得不泊停下來。岸邊灌木叢中呼啦一聲響,水草分開,十個天騎營士卒駕著小舟鑽出掩護,迎著大海船靠過來。
“石帥。輕騎營不敢輕易暴露去向,與南安羌人在跑馬嶺一帶暫歇。船隻一到,便即趕來渡河。”這什天騎營士卒提前一天南下,過來聯絡輕騎營;登上大船後,什長便向石青稟告了輕騎營近況。
“不敢?”石青略微一皺眉,聽出其中異處。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敢?枋頭還能集結出大隊追兵不成?”
事實上,枋頭不可能短時間內集結出大隊人馬圍堵輕騎營,不過,蒲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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