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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降將,身處嫌疑之地,原本就讓人不放心,石青直指他意圖反叛,讓雷弱兒沒法再保持沉默。他咧咧嘴,一攤手,做出坦然的樣子,苦笑道:“小兄弟。這是亂世,為了活下去,雷某眼中從來沒有氐人、羌人之分,只有敵我之別。兩軍交戰,不是你殺我,就是我殺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想為灄頭羌人報仇嗎?那就動手吧,既已淪為魚肉,雷弱兒認了,絕不會動手反抗,小兄弟勿須多費唇舌,栽贓誣陷。”
雷弱兒一番話說得光面堂皇,又是一副認栽的面孔,弄得石青反倒難以著手。眼光一閃,石青改變了譏刺的口吻,卻依然窮追不捨地問道:“汝有心求活,今日得以受降活命,豈不遂了心願。汝如此沮喪到底為何?”
雷弱兒不敢在受降之初便得罪對方大將,是以明明對石青很厭煩,卻依然無奈地回答道:“小兄弟,雷某僥倖保住性命,原本可喜,只是…正如小兄弟所說,雷某率軍攻殺好幾千灄頭羌人,這些人的父母兄弟定然對雷某懷恨在心,日後相處難免生出些是非。再則,雷某並非單身一人,有妻室兒女,還有上千的部落生民。雷某戰敗受降的訊息一旦傳出,他們可就慘了。思及此處,雷某怎會不沮喪擔憂?小兄弟,你說是否如此。”
聽雷弱兒提及部落家人,石青眼睛一亮,頓時笑了起來。彎腰蹲下,石青逼視著雷弱兒,悠悠道:“原來汝為此煩憂。不妨的,只要汝聽令行事,些許小事交給石某解決就是了。”
“小兄弟是…”雷弱兒狐疑地望著石青。
石青一笑,道:“某乃新義軍軍帥。石青石雲重。”
“啊!原來是石帥。”雷弱兒慌忙翻身起來,行禮道:“雷弱兒不知,唐突無禮了,請石帥責罰。”
“不知者不為罪!”石青呵呵笑著,攙起雷弱兒道:“汝可信得石某?只要汝誠心歸降,以令行事,石某必定為汝去掉後顧之憂。”
雷弱兒恭聲道:“雷弱兒既已受降,必定唯石帥之令行事,但又吩咐,絕不敢怠慢。”
石青微微頜首,笑眯眯地盯著雷弱兒上下左右地打量,瞅得雷弱兒心中發毛,額頭冒汗的時候,石青才開口說道:“汝降得是新義軍,不是灄頭軍。是以,汝勿須擔心灄頭羌人是否好相處,若是是非,自有新義軍與汝作主。這第一樁心事立時可去;至於汝之家人部屬嗎…”
石青湊近一點,低聲問道:“他們屯耕何處?只需道明地點,石某便即派軍將他們接應出來,遷往青、兗居住。呵呵…日後便可與汝團聚了。”
接應出來!遷移青兗!
雷弱兒聞言霍然一驚,他那一部南安羌人軍屯地位於西枋城西南方向的共縣,距離淇河不遠,也就七八十里的距離。可那裡是枋頭核心區域,上前老弱婦孺,拖家帶口,想從軍屯地密佈的枋頭中心逃出來,談何容易?
看著石青篤定的神色,雷弱兒嚥了口唾液,為難道:“啟稟石帥。南安羌族軍屯於共縣,想從那裡逃出來,只怕…”
“此事石某已有定計。汝勿須擔憂,直管安排幾個心腹人手做為嚮導便可。”石青很有氣概地一揮手,拍板定釘。截然道:“事不宜遲,汝快快將軍中可靠心腹喚來,帶上信物,石某立時要用。左敬亭,你陪雷將軍走一趟。”
石青雷厲風行,說辦就辦,指使左敬亭擁著目瞪口呆的雷弱兒尋找心腹人手。
過了一陣,左敬亭陪著雷弱兒和四個羌人過來。來到近處,左敬亭不易察覺地對石青搖搖頭,示意幾個人沒能私下接觸。石青招呼左敬亭將四個羌人帶走,隨後對雷弱兒說道:“雷將軍且請靜候佳音,石某必定會將南安羌人帶出枋頭。”
說罷,石青微笑著一頜首,徑直前往渡口。
來到渡口之時,衡水營尚未駕船趕到,東枋城的輜重車輛摸索著向西趕來,也還未到。只有輕騎營集結完畢,一千五百騎默默地矗立在淇河東岸。
這是一次最適合輕騎營作戰方式的行動,也是輕騎營第一次獨力作戰;一旦成功,這一類兵種從此將在歷史舞臺上嶄露頭角,大放光彩。石青騎著黑雪,繞著輕騎營轉了一圈,默默打量著這支隊伍,眼光從每一個騎士身上掃過。
忽然,他眼光一凝,盯在一個纖秀挺直的騎士身上再也移不開了。
白馬銀槍,細腰俊面,那個騎士是祖鳳。
望著那個挺直的身影,石青驀然一陣內疚。回師之時,他和祖鳳匆匆見了一面,隨後戰事頻繁發生,兩人身處兩個戰場,各忙各得,以至於近在咫尺,卻再沒有見面。
念及此處,石青心中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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