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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青比姚襄晚出發將近一天,雙方前後相距六十里。這個距離接近大軍的偵查覆蓋範圍,石青不敢再行縮短,率部緩緩綴後,只加緊打探前方動向。
姚襄一夜急行軍,清晨時分,趕到安陽亭附近,隨即偃旗息鼓,稍事休整。午後,大軍再次開拔,向南急行。
深夜抵到黎陽北部,姚襄沒有停歇,揮軍轉向西南,又趕了幾個時辰,直到天光大亮,才在東枋城東邊三十里外的一處丘陵叢中隱匿起來。
枋頭是太行山餘脈延伸部,地貌多是低矮的丘陵。丘陵之中,湖河交錯,構成了一片紡錘狀的水網地帶,這個紡錘的中心軸是淇河。
淇河東西兩岸各築有一座壁壘,淇河之東的為東枋城,淇河之西的為西枋城。其中,東枋城如同枋頭的東部門戶,扼守淇河渡口,西枋城是枋頭氐人集聚中心,也是蒲洪老營所在。
接到探報,石青命令大隊停止前進,在黎陽西北二十里處就地休整。
石青喊來左敬亭吩咐道:“敬亭!派人聯絡輕騎營、陷陣營和義務兵,命令他們黃昏之前趕來會合。”
早在離開鄴城之前,石青已經派人傳令稟丘,命令輕騎營、陷陣營和五千義務兵渡過黃河,在黎陽南部潛伏待命;天騎營、陸戰營、衡水營在白馬渡口集結待命。
左敬亭剛剛離開,一聲吆喝遠遠傳過來:“毒蠍兄弟。隊伍怎麼停下來了,幹嘛不去和我父會合?”
姚益快馬加鞭,帶著姚若呼喇喇一陣風趕上來,人還未到,大嗓門先到了。一出鄴城,姚氏兄弟再次變得意氣風發,在石青面前,很有些‘兄長’的架子。
石青眼光一閃,隨即迎上姚氏兄弟,詫異地說道:“哦?姚大哥,小弟沒對你說過嗎?徵西大將軍因病返回灄頭,目前帶軍統帥是姚襄姚五哥?嗯,小弟忙暈頭了,這麼大的事竟然給忘了。”
“什麼!?五弟!”石青隻字未提紮營的原因,可姚益、姚若卻顧不得再去追問;一聽說姚弋仲因病已返回灄頭,族中大軍由姚襄統帶,兩人驚呼一聲,當即黑下臉,悶聲不言。
石青心中一動,笑道:“姚五哥有五萬大軍,多我們不多,少我們不少,去早了不定會惹人厭煩。以小弟想,我們不如慢慢走,若是姚五哥大展雄風,一戰功成,我們樂得清閒;萬一姚五哥遇到阻礙,戰事出現不利,我們再衝上去幫一把。呵呵。這功勞可就大了。兩位兄長,以為如何?”
“甚好!甚好…毒蠍兄弟思慮周詳,為兄佩服。”這次姚益沒有吭聲,是姚若搶先應答的。
大軍沒有紮營,五千將士成團成夥,隨意地聚在原野上進食、飲水、睡覺。壟間的冬小麥長的有一寸多高了,乾枯的草地下,一簇簇新綠剛剛冒頭,湖泊的冰層早已消融,露出一汪汪青碧淨澈的春水。
石青盤膝坐在一塊平整的乾土上,一邊咀嚼著乾糧,一邊聽王猛說話。
“…姚襄今夜必定會突襲東枋城,奪取渡口。站穩腳跟後,揮兵西進。”王猛傾斜的身子用力一挺,異常肯定地判斷。
石青點頭贊同。
“…戰事之初,蒲洪猝不及防,必定吃虧,姚襄會佔據一段時間的上風;蒲洪反應過來以後,會利用地利以及人數優勢,展開反擊,雙方會形成一段時間的僵持,然後,才是決定勝負的時候。”
王猛分絲剝繭細細分析了一番,最後勸諫道:“石帥。雙方混戰之時,不是新義軍參戰時機,我們應該退避得更遠一些才是。”
王猛分析的有道理,不過,石青很清楚,這場戰事的程序、結果和王猛推算完全不一樣。想了一想,他婉轉地否定了王猛。“景略兄,戰爭總是充滿了意外,不是常理可以理解的,我們應該做好預防萬一的準備。”
“可是…”
王猛正欲爭辯之時,一個顫巍巍的呼喊遠遠傳了過來。“石青哥哥…”
喊聲略微有些沙啞,可是,聽在耳中,這份沙啞不僅沒有影響聲音的美質,反而讓聲音變得更為纏綿,濃濃的思念,無盡的相思,盡在其中。
“石青哥哥?這是誰?”王猛愣怔之間,只見石青一下跳了起來,飛身躍上黑雪。大叫一聲:“鳳兒!”打馬向東邊狂奔。
“鳳兒?女人?”王猛凝神向東邊望去,只見一支馬步混合的隊伍逶迤而來,一騎白馬衝在最前,將大隊伍遠遠甩下,迎上石青奔去。“石青哥哥”的喊聲正是她發出來的。
在王猛饒有興趣的目光審視下,石青與祖鳳迅速接近,兩馬交錯之時,石青伸臂一摟,一把將祖鳳從白夜上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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