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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架設好浮橋,姚襄大軍沒被餓死,也會潰散的差不多了。
“兄弟。你快想辦法!我帶軍先殺過去,也許來得及…”姚益再是憨直,他也明白,這支大軍若是被殲,對灄頭羌人來說,將會意味著什麼。匆匆交代石青一聲,他轉身就跑,意欲招呼兩千羌人部屬殺向東枋城。
姚若望望石青,又望望姚益,一咬牙,突然跪下來,通通通給石青扣了三個響頭,哭嚎道:“請石帥一定想辦法救救我們…”隨後,飛快地爬起來,跟在姚益身後跑了。
難道這一仗的結局也不難更改嗎?若是羌人如史上記載的一般,折去三萬多人,哪還憑什麼和蒲洪鬥?不行!必須想辦法保住羌人大部…
石青雙眉緊鎖,腦中各種念頭電閃而過。
“石帥!”王猛平和鎮靜的聲音傳入耳中,石青瞿然一醒,我怎麼把他忘了,應對這種局面應該是王猛的拿手好戲才是。他急轉目光看過去,王猛果然是四平八穩,毫無驚慌之色。
“莫非景略兄有以教我?”石青心中一喜,竭力控制著情緒,殷殷問道。
“天意如此,石帥便是不願隔岸觀火也不可得。”王猛微微一笑。
“哦?景略兄此言何解?”
“石帥請看。”王猛蹲到地上,撿了根細枝往草地上一橫,道:“這是淇河…”隨後,在樹枝兩旁各放了一塊石頭。“…這是東枋城,這是西枋城…因為淇河隔擋,戰局就此分成東、西兩處。”
石青看得入神,跟著緩緩蹲下。
王猛在代表東枋城的石頭周圍畫了一個圓圈,說道:“淇河之東戰場,敵軍有氐人萬餘人馬,我方有包括姚益、姚若在內的七千羌人,還有一萬二千多新義軍,合計近兩萬。可以說,在河東戰場上,我方佔據絕對優勢,石帥可以驅使姚益率羌人和氐人對拼,最後,由新義軍出來收拾殘局…”
石青一撥就亮,王猛剛剛解說罷東部戰局,石青馬上明白西部戰局的關鍵在哪了。當下心中一鬆,望著侃侃而談的王猛嘿嘿笑了起來。
石青知道王猛沒親手殺過人,但是,看他推算分析,開口閉口間,毫不在意地決定著上萬人的生死。這種人心腸之硬,一點不比百戰老兵差分毫。
王猛不知道石青的心思,他依舊在推演戰局,對於大多數將帥來說,這種推演還有理順思路的作用。
“…西部戰場,姚襄有四萬五千大軍,蒲洪集結的人數暫且不明,不過,就算蒲洪集結出十萬大軍,只要姚襄敢戰、能戰,蒲洪就難一口吞下這麼大一支軍隊。姚襄什麼時候才敢戰。才能戰?希望!只要給他一線希望,他就會像溺水之人抓住了稻草,會拼命地撐下去;再給他一些吃用的糧草。他必定會誓死一搏。呵呵呵…”
說著說著,王猛不知是不是因為首次運籌帷幄,便參與這麼大的陣仗,興奮地笑了起來。
“呵呵…”石青跟著笑了起來。緩緩說道:“景略兄說得這個希望,應該是東邊戰場的勝利。哦,不!應該是東邊戰場有可能取得勝利,有可能為他姚襄提供一條後退之路。”
“哈哈哈…”王猛再也忍不住,得意地大笑起來,笑了一陣,他竭力剋制著興奮,說道:“淇河口上的新義軍衡水營來得太及時了,有他們在,淇河並不算真正隔斷,至少可以給姚襄送些糧秣,保證他能支撐下去。”
“當務之急,不是擊敗東枋城的敵軍,而是要儘快把這個訊息告訴姚襄,讓他支撐下去。對嗎?”石青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和王猛一唱一和。
“石帥英明!”王猛起身,誠懇地作了一揖。
“景略兄高明!”石青伸手攙扶住王猛。
“哈哈哈——”兩人同聲大笑,輕鬆的笑聲中不聞一絲大戰來臨之時的緊張,反而有股濃濃的‘奸邪’味道在其中醞釀發酵。
“左敬亭。傳本帥將令。”
笑聲方歇,石青立刻招了左敬亭,吩咐道:“派人飛馬傳報諸葛攸,命令衡水營、陸戰營、天騎營務必於午時前趕至淇河渡口附近,天騎營、陸戰營在對岸建立防禦營壘,接應姚襄部羌人,抗擊蒲洪;衡水營遊弋淇河,為姚襄部轉運輜重。”
“派人飛馬傳報姚益,命令他立刻組織人手,泅渡到淇水對面通知姚襄,就說兩萬援軍正在圍攻東枋城;一俟剿盡敵軍,便即在渡口架設浮橋,接應羌人,請他務必堅持一日。並請姚襄不用擔心糧草輜重,援軍會用船隻給他運送輜用。”
“傳令侗圖,輕騎營立刻趕赴淇河渡口,若有敵軍,驅殺乾淨,保證渡口為新義軍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