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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靠在一處,共同進退,無形間就形成了威力不小的叢集衝擊。
讓石青稍感缺憾的是,禁軍的叢集衝擊過於粗糙,其間刀盾手與長槍手的配合不是很到位。與禁軍相比,新義軍在這方面做得更好。
無論是志願兵還是義務兵,都是以什為單位組合,刀盾手在前,長槍手居中,弓箭手在後,構成一個小小的陣形;一個個小陣相互堆疊,一級一級構成越來越大的陣形;這種結構的好處在於,即使大陣散了,小陣依然存在,依然能發揮出團體衝擊的優勢。
在這種緊湊的作戰團體面前,雷弱兒的驍勇被死死限制住了。瘋狂揮舞的長槊,總是被幾面大盾合力擋住,大盾後不時刺出的長槍讓他手忙腳亂,長槍後的弓箭手不分人馬,直往前射,雷弱兒的親兵只顧得撥打箭矢去了。
與羌人和新義軍相比,剛成軍不久的氐人有明顯的差距。他們原地不動,還能勉強保持住陣形,只要有人移動,陣形馬上就會鬆散,出現破綻。
一輪試探攻擊過罷,王猛就看出對方的弱點;隨後命令三部同時上陣,其中兩部在前猛攻,一部在後遊弋,瞅準敵方陣線露出空子,第三部即刻順勢掩殺。
看到這裡,石青很滿意地笑了。首次指揮作戰,王猛開始顯得比較生疏,各種反應指令稍顯僵硬呆滯;隨著戰事的發展,他漸漸熟練起來,命令下達的越來越及時,越來越準確;尤其讓石青認為難得的是,他的全盤掌控能力極強,攻守之間,極有法度;即便初始生澀之時,也是如此。
這是個難得的全才啊!進廟堂可治政安民;演兵略能運籌帷幄;臨戰陣還能排兵佈陣。石青感嘆中,甚至生出些嫉妒。
雷弱兒是沙場宿將,並非易與之輩;見勢不妙,立刻變陣。
氐人左翼小陣向右翼大陣聚攏,幾千人擠擠攘攘成一大團,將麥場旁的大道塞得滿滿的,以此減小受敵面,從而騰出接戰人手,在陣後佈下一千多名弓箭手,向陣前拋射阻擊。
氐人收縮之時,王猛立刻做出了反應;預備隊架梯上牆,迅速佔據了大道兩旁的制高點。氐人的弓箭剛剛射出一輪,更多的箭雨就從屋頂上傾瀉下來,潑灑向氐人戰陣。
氐人密密麻麻,積攢在一處,躲無處躲,閃無處閃,只能硬著頭皮承受。對於密集到這般程度的打擊物件,新義軍弓箭手甚至不需要瞄準,只需將手上箭矢送下去,必定有所命中。
妙啊!石青一掌拍在寨牆上,大聲喝彩。此時他才明白,之前王猛發出的所有指令,都是為了這一刻;都是為了逼迫對手集中到一處,然後再予以致命一擊。
“撤!快撤——”
雷弱兒顧不得是否會引起潰散,率領氐人快速後退,意欲躲到對手射程之外…
石青正看的入神,韓彭遣人前來稟報道:“石帥!西岸羌人抵擋不住,潰散下來了。”
“到底還是潰散了。”石青唸叨一聲,抬腳下了寨牆,相比西岸,東枋城的戰事顯得無足輕重。那裡才是他掛念所在。
石青對於羌人的潰散有所預料。絕處求生之際,血肉之軀能鼓一時之勇,但不能鼓一日之勇;從昨夜開始,羌人不停攻戰,飢餓勞累,體能已到極限,該到趴下的時候了。
羌人的潰退很突然,就像蓄滿水的脆弱大壩,說崩潰就崩潰,沒有任何預兆。
潰散是從中軍步卒開始的。
作為技能兵種的騎兵不是隨便一個青壯就能擔任的,所以,羌人騎兵更像職業士兵,也更堅韌,更能熬。步卒則不然,其中良莠不齊,有很多初次上陣的青壯;當飢餓恐懼達到頂點的時候,這些青壯再也忍受不住,開始逃跑,一人跑,十人跟,戰場上的連鎖反應開始發生作用,一眨眼的功夫,整個步卒中軍都潰散了;快得姚襄來不及督戰,來不及反應。
潰散的太過突然,突然到蒲健沒來得及作出反應。
當時蒲健正親率五千輕騎夾擊羌人姚萇部,試圖將姚萇部擊散、驅趕著衝擊羌人中軍。誰知不用姚萇部衝擊,羌人中軍便已潰散了。
譁——
山崩地裂一般,上萬人匯成的逃亡潮浪轟然卷向渡口。氐人中軍統帶梁欏想也沒想,出於本能地揮軍在後追殺,一兩萬氐人就像潮頭後的洪流,跟著席捲下來。
正在觀戰的諸葛攸嚇得臉都白了。若是讓幾萬人這麼衝過來,不僅剛立好的營壘會被踏平,兩千多新義軍士卒也會被踏為肉泥。
“吹號!快!陸戰營、天騎營岸邊集結,準備撤退。”諸葛攸連聲下令。讓他稍稍心安的是,無論是陸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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