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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益動手的聲音,想來姚益雖然憨直莽撞,還是知道些分寸,沒敢還手。
正聽之間,石青感覺手心一陣發癢,兩支纖指在上面輕輕地抓撓,隨即耳畔一陣溫熱,響起麻姑輕柔的聲音:“壞人~”
石青知道麻姑意指姚益、姚若之事。但他沒法解釋,他的心思沒人明白,包括王猛,包括麻姑等等。石青親信之人大多以為石青離開鄴城是為了發展新義軍實力,有亂世自立之心;為了鼓舞手下人的鬥志,石青甚至有時在言語行動上也做著這樣的暗示。
事實上,石青並不是這樣想的。他離開鄴城,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擺脫鄴城行事規則,倚仗新義軍,最大作用地將穿越者的優勢發揮出來,以此廓清入侵胡人,恢復漢家天下。
在石青看來,當前中原最大的三個胡人威脅,一是鮮卑慕容;一是枋頭蒲洪;一是灄頭姚弋仲。三個威脅中,鮮卑慕容一則比較遙遠,二來過於強大,不是新義軍能夠對付的,石青打算讓冉閔對付鮮卑慕容,新義軍從旁協助。為了讓冉閔安心對付鮮卑慕容,石青計劃依靠新義軍的力量解決灄頭姚弋仲和枋頭蒲洪,即便不能將兩地羌人、氐人誅殺一空,也要把他們打得喘不過氣,無法成為威脅。
相對於退守關中的蒲氏來說,灄頭姚弋仲對冉閔的威脅更直接;石青記得,姚襄戰敗後,姚弋仲至此絕了和蒲洪爭奪關中的心思,一心一意幫助襄國石祗攻打冉閔。為此,不惜舉族而戰。就憑這一點,石青就不會對姚氏兄弟有半絲慈悲。
石青暗自算計,歷史上灄頭舉族而戰時,湊出了兩萬八千人,其中兩萬人是枋頭之戰的漏網之魚,由於新義軍的介入,這兩萬人已經沒了。那麼枋頭最多不過萬餘青壯士卒,只要想法把這些人耗掉,姚弋仲父子再是英雄,也只能成為喪家之犬,依附其他人過活,再不能跑到淮北修養生息,再此崛起。
想到灄頭羌人的下場,石青精神一振,轉過身來,對麻姑笑道:“我真是壞人?你不怕?”
麻姑斜睨了石青一眼。“當然。修殺道的都是壞人。不是算計人,就是殺人。哼…”說著,她把瓊鼻一皺,白了石青一眼,不在意地說道:“…麻姑才不怕。我父親修的也是殺道,只要不與修殺道的爭,有什麼好怕的。”
“殺道?殺還算是道?”石青反倒摸不著頭腦了。
“怎能不算?大道唯一,大道之下又有小道萬千,人活於世,總是其自己的道。”麻姑擺出一副大姐姐開導小弟弟地口吻。
石青莞爾一笑。“哪來這麼多玄虛。我只認人間正道,我以正道伐無道、伐邪道。與你父親的殺道不可混為一談。”
麻姑苦口婆心道:“世間哪有正道?又哪有邪道?修殺道的人都以為自己行得是正道,敵人行得是邪道,正正邪邪,誰有分的清白?”
“分不清白嗎?其實很簡單。我以自己兄弟親人的意志心願為正道,逆我兄弟親人意志心願的便是邪魔外道!我必不容。”石青濃眉一掀,不容置疑地作出一個結論。
石青在大帳裡呆了足足兩天,這兩天他很少再和麻姑閒話家常,每每一個人坐在那裡沉思,有時在地上擺弄了一堆東西,寫寫畫畫。麻姑知道他一心在算計著什麼,很乖順地沒有打擾。
其間姚益數次請見都未能得逞;衡水營依舊不斷地沿淇河來回遊弋,挑釁枋頭軍;枋頭軍沒有再圍困東枋城,而是偃旗息鼓,不聲不響地移營至汲縣,與新義軍隔淇河相望。
兩天後,王猛告訴石青,灄頭軍甄別清楚,收編完畢。灄頭軍中的漢人依照技能特長補進志願兵各特種營,羌人、氐人、匈奴等胡人打散補進志願兵三個步卒營。新義軍志願兵各營包括在鄴城新建的親衛營在內全部滿員,義務兵得到裁撤下來的人員補充,也已滿員。
“這不再是一支純粹的軍隊了。”石青感嘆了一句,隨後命令全軍開拔,渡過黃河,返回白馬渡。
“兄弟!毒蠍兄弟…”石青剛一露面,姚益忽然從左近躥了出來,姚若跟在他後面,連連拉扯示意,姚益恍然未覺,他眼裡的世界,似乎只有石青存在。
石青轉過頭來,微微一笑,道:“姚大哥!幾日不見,一切安好。”
姚益愕然一愣,旋即黑過臉一下耷拉下來,哭喪著道:“兄弟!這是咋回事?到底是你的主意還是你的手下擅自主張,為啥要把灄頭軍編進新義軍?今日,你要給哥哥一個明白。”
姚若畏畏縮縮地跟過來,瞅瞅石青怯怯一笑,連忙退到姚益身後。
石青收起笑容,沉思一陣,隨後皺著眉頭,艱難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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