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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轉身,眼前便撲來一團黑乎乎的影子,驚得他差點大叫起來。
“石帥——想死伍慈了…。”黑影在石青站立的土壘下嘎然止住,又撲通倒地,在通通通地叩頭聲中,那個嚇煞人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個伍慈也太誇張了…王猛瞅著地上叩頭如搗蒜的大馬猴有些哭笑不得,他舉袖擦了擦冷汗,就在這時,眼前一花,一位劍眉星目,氣宇軒昂的青年文士出現在面前。
文士向石青一揖,不卑不亢地說道:“陳然奉令前來,見過石帥。”
王猛一悟,這兩人便是石青招來的新義軍軍帥府參贊陳然和伍慈啊。他瞅瞅陳然,再瞅瞅伍慈,兩下一對比,不由得露出一絲笑容。
石青客氣地招呼著陳然,隨後走下土壘,踢了伍慈一腳,徉怒道:“滾起來,看你那沒出息的樣。”
伍慈很乾脆地應了一聲,一臉笑容地爬起來,對於石青的斥責毫不在意。
“諸位各安其職,小心在意,不要讓敵軍鑽了空子。”石青對諸將吩咐一聲,隨後轉對王猛、陳然道:“景略兄、陳先生,我們回去說話。”
石青肅手相請兩人去中軍大帳,伍慈不用交待,已經顛了顛地緊緊跟在身後。
四人到大帳坐定,待親衛送上茶水退下後,伍慈搶在陳然前面稟報道:“石帥。樂陵賈堅探報,祝阿東面、黃河北岸出現枋頭軍精騎,數目約莫四五千,打得是蒲箐的旗號,目的暫時不明。”
“祝阿?”石青蹙眉回想了片刻,隨即向王猛問道:“景略兄,你看他們的目標是渡河進入泰山腹心還是尋機攻略樂陵?”
見石青如此作派,陳然、伍慈眼中精光一閃,都看向王猛。伍慈更是帶著明顯的敵意,鬥雞一般盯著王猛挑釁。
王猛恍若未覺,沉思著說道:“若說對手目標是樂陵,新義軍在樂陵只有一城、一倉和一鹽場,只要暫息鹽場作業,小心防守,五千精騎只能望城興嘆;實為不智。若說對手打算渡河南下,卻也難能;對手有五千戰馬累贅,怎麼可能瞞過新義軍的探查偷渡黃河?如此看來,,對方或許另有所圖。此外,令人憂慮的是,對方萬一成功偷渡黃河,五千精騎足以將青、兗鬧個天翻地覆,不可不早作提防…”
“…石帥。對付騎兵的只能是騎兵。這五千敵騎,最好交給輕騎營應付。白馬渡依寨而守,輕騎營在此用處不大,就算有需要突擊反攻之時,權翼一部精騎已經足矣,你看…”
王猛詢問的目光落到石青身上,石青沉吟著尚未回答,伍慈撇撇嘴,怪模怪樣地走到王猛面前,搶先替石青做了回答:“你這廝說了許多廢話,只沒說明對方目標到底是何,怎能隨意調走輕騎營?”
王猛淡然瞟了伍慈一眼,沒有說話。石青卻是勃然大怒,猛一拍案,厲聲斥道:“伍行雲!汝好大膽!汝懂的什麼?膽敢在此胡言亂語?”
石青真的發怒,伍慈立即時了,畏畏縮縮地退下去。
石青狠狠盯了他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訓誡道:“兵者大事,不可不慎;汝以為是什麼?猜謎麼?猜中了,大獲全勝,一旦猜錯,就全軍覆滅嗎?汝以為料敵機先是什麼意思?是事先算準敵人每一步動作嗎?狗屁!那是不懂兵事之人,胡亂猜度的,汝若將此封為圭皋,必定誤人誤事,難堪大用…”
石青唇槍舌劍,不止不休,他有意趁這個機會教導伍慈、陳然一些兵事常識。
“…對敵之道,以正為主,以奇為輔;何為正?探明敵軍虛實短長,對敵軍未來可能作出的各種動向沒有遺漏地制定應對和補救措施,讓敵軍的攻擊難遂其願。這便是正,也是料敵機先。等待敵軍出錯,出奇勝之,這既是輔。正奇相間,就是用兵之道。兵事,不是隨隨便便一個餿主意就能打垮對手的。就算有,那也是運氣;真正的兵家從不會將勝敗寄託到運氣上…景略兄沒有武斷地認為對手肯定會如何,新義軍應該如何;他的部署建議針對的是敵軍精騎所有的可能動作。這才是真正的兵家!與景略兄相比,你伍行雲差的遠,以後好生學著些!”
石青疾言厲色地好一通訓斥,伍慈灰溜溜地一聲不吭,陳然目光灼灼,一直盯著王猛打量。以前,石青從來沒有如此推崇過他人。
石青這通火氣發的不是毫無緣由的。他深知王猛的才具,有心加以重用;奈何王猛加入新義軍時日太短,如司揚、伍慈等跟隨石青比較早的,未必膺服。王猛坐鎮東枋城的時候,丁析、崔宦私下就曾向石青表示,對王猛不放心,實際上他們是在暗示,他們不服王猛管轄。這是任何一個團體都存在的通病——論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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