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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弋仲嗤笑姚若異想天開;灄頭五萬大軍尚且敗於枋頭蒲洪之手,新義軍有何本事,能夠獨力扛住枋頭人的進攻?
姚弋仲反過來告誡姚若,忘記枋頭之敗,因為記住這個仇恨,很可能會將灄頭徹底斷送;忘記新義軍,因為新義軍馬上就會成為灰飛,成為歷史;忘記姚益、姚襄、姚益生…他們會和新義軍一起湮滅。他讓姚若老老實實待在灄頭,組織民眾屯耕,等待機會尋找亂世強者投奔,以求生路。
姚若半信半疑,就在他準備組織民眾春耕的時候,新義軍大敗枋頭蒲洪的訊息傳到了灄頭。姚若聞訊,飛奔到姚弋仲病榻前,將訊息告知後,請示日後該當如何行止。
姚弋仲呆住了,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眼光在新義軍身上徹底走眼了。
“吾英雄一世,沒曾想也有老了的一天,哎…。”姚弋仲嘆息一聲,和張舉的嘆息不一樣的是,他的嘆息裡有一些欣慰。畢竟,新義軍大敗枋頭蒲洪,不僅為灄頭人報了仇,出了氣,姚襄、姚益這幾個兒子也能活下來了;即便是他姚弋仲有幾十個兒子,少幾個無所謂;即便是他心腸剛硬的不在乎兒子的死活,兒子們能不死還是不死的好。
“父親。灄頭該當何去何從?是否應該南下樂陵和新義軍結盟?”姚若壓抑著興奮,趁機將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結盟?姚若啊,汝終是沒能看清北方的世道。”
姚弋仲失望地瞟了眼姚若,訓誡道:“這裡不是南方的大晉,講究禮儀謙恭,將究溫良包容;這裡是動亂的中原,幾十年來,這裡尊奉的是實力,是刀子;有實力有刀子便會有人匍匐在你腳下,為奴為婢;沒實力沒刀子,你只能匍匐到別人腳下,做牛做馬,新義軍能打倒蒲洪,就是有刀子有實力的,我們呢,還剩下什麼?憑什麼與人結盟?”
姚若如夢初醒,訥訥不知所言。過了許久,才遲疑地問道:“以父親之意,該當如何是好?”
姚弋仲道:“吾原本意欲西歸,躲開中原的是非殺戮;誰知汝五弟無能,竟將五萬兒郎葬送在淇河兩岸;如今我等即便西歸,亦無法在關中立足,只能留在中原了;枋頭蒲洪倒下後,中原只能由鄴城與襄國爭雄,我等無論投靠哪一方,實力都不足為恃,反而會落得個馬前卒下場。若以吾之見,灄頭最好能夠南下投靠大晉,藉機修養生息。只是,吾擔心新義軍不會放行…”
姚若回思一下石青的性情,也覺得有些拿不定,遂問道:“新義軍若不放行,又該如何?”
“先南下樂陵吧。待吾會一會新義軍石青之後,再做決定。”姚弋仲無奈地說道。
新義軍大敗枋頭軍的訊息不僅在北方各地流傳,也在向南方流傳。
作為殷浩的調解使,荀羨剛剛邁進魯郡地界,訊息便傳到了他耳中。荀羨當即呆住了,這算什麼!大晉徵北軍(枋頭軍被大晉編為徵北大軍。)還未出徵北伐,就這樣灰飛煙滅了?還是被和大晉關係很暖味、大晉試圖勸降的新義軍打垮的。
發了一陣呆後,荀羨開始為難:自己是調解使,受殷浩委託前往兩軍陣前調解,眼下已經沒有調解的必要了;自己是應該回頭復差還是繼續北上,瞭解一下石青的意圖?
荀羨對勸降石青很有把握,他在石青身邊呆過一段日子,據他了解,石青是個有血性、很純粹的軍人,沒有野心權欲,沒有自立為王的打算;對大魏也沒有特別的忠誠,雖然對大晉也沒有好感,但是大晉畢竟是正溯,與‘名分不正’的大魏比起來,有著更大的吸引力;何況,大晉的富庶不是北方能夠比擬的,這一點,對於在意民生的石青尤為重要。
躊躇了一陣,荀羨決定繼續北上,他要好生和石青談談,定要說服石青投靠大晉。拿定主意後,荀羨快馬加鞭,當晚就趕到了肥子。
到了肥子之後,荀羨忽然發覺不對。作為新義軍軍帥府常駐地,肥子竟然沒有大勝後的喜悅,城內城外,到處都是步履匆忙的青壯;其中有人不住口地喊著快快快,有的扛著各種輜用物事,向一處集結。
肥子內內外外籠罩著一片緊張不安的氣氛。
“劉大人!這是怎麼啦?”疑惑之下,荀羨尋到軍帥府,找到劉復詢問。“不是已經打敗了枋頭軍嗎?看起來怎麼似乎還有戰事?”
劉復雖然一臉憂急,卻也沒有失態,向荀羨一揖後道:“原來是令則兄。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荀羨見狀,只好忍住疑惑,向劉復行了一禮後,這才又問道:“不是已經打敗了枋頭軍嗎?肥子這是怎麼回事?似乎有戰事的樣子?”
劉復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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