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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口令聲,心中想著腳下的步伐;心神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工匠們的眼中已經看不到面前兇惡的敵人了。
“第一列、第二列。收槍——”
孫儉的聲音似乎代替了工匠們的意志,第一列、第二列工匠聞聲而動,雙手後縮,收回一尺。
“刺!”
孫儉發出爆炸般的吼聲,雙方短兵相接了。
一百二十支長槍從工匠佇列刺出;戳上盾牌、戳穿人體、戳在對方劈刺來的刀矛上…發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有慘叫聲,有憤怒聲,有金屬刺耳的摩擦聲,有脆脆的爆破聲,有沉悶地木石相擊聲……
短短一瞬,雙方前列之士像是割倒的麥草,齊刷刷倒下一茬。
“後列上前!刺——”
交鋒地帶各種混亂聲響,卻壓不住孫儉的聲音。老頭子中氣十足,扯著嗓子嘶聲下令。統帶親衛指揮著第三列、第四列的工匠向前擠,與前兩列倖存者肩挨肩、臂擦臂刺出手中長槍。交鋒地帶的刀槍越發地密集了,只要有機會劈刺出去,必定能擊中目標。雙方比拼的是誰能劈刺得更快,誰能更狠承受到最後。
“刺!”
“殺!”
雙方統領指揮聲中,長槍似蛇信吞吐閃爍,環刀如霹靂,縱橫來去;一茬又一茬士卒倒下,後面的立馬湧上來。一次次機械的劈刺,腳踏著倒伏的屍首,目中所及盡是刀山槍林;大多數人都融入到這種慘烈血腥的殺戮氣氛中去,他們忘記了恐懼,忘記了逃跑,前赴後繼,不死不休。
要想停下來,除非…到達他們的承受極限。交戰雙方,終歸會有一方先行承受不住,接下來發生的就是大面積潰逃。
短兵相接,工匠們贏了。他們的對手和他們一樣,也是青壯糾合起來的。不一樣的是,他們的對手沒有他們那股誓死守護家人的決心,他們的對手數量也不及他們。於是,斬殺了六七百敵軍後,工匠們取得了第一陣的勝利,剩餘的四五百敵軍承受不住,潰逃到河堤之下。
這次勝利雖然令人歡欣鼓舞,卻不意味著他們已取得決定性勝利。因為,對手是越打越多。就在他們剛才接戰之時,又有幾千枋頭軍渡過了黃河,攀上了堤岸;另外,還有更多的敵軍在渡河,在攀越。
“收縮隊形!攻擊前進——”孫儉嘶啞著嗓子,繼續下令。
他必須率領工匠隊伍和左敬亭等人會合,將工匠編入義務兵的軍制之下。沒有完整的作戰編制,這些青壯工匠的戰力發揮不出來。剛才一戰,工匠隊伍佔據了各方面優勢,殺敵不到七百,自損卻達到五百;這種戰損比例,實在不能算是勝利。
只是,在目前情況下,孫儉想和左敬亭會合,無疑非常艱難。因為,枋頭軍敗下一陣後,蒲箐惱羞成怒,親自帶領一部精兵殺了過來。
殺——
蒲箐爆喝,徑直撲上;絲毫沒將對手放在眼裡,手中長槍一抖,工匠兵刺出的七八支被攪到一邊。他猶有餘力,長槍順勢一挑,當頭的一名工匠整個下頜被他挑成兩半。
“殺啊…”
枋頭精兵舞著環刀,頂著盾牌,潮水般湧上來。十幾面盾牌聯合著向前一掃,工匠兵刺出的長槍大多歪斜出去。枋頭兵揪住空子,頂著盾牌衝上來,他們欺負長槍不能進身攻擊,環刀潑風般地向工匠兵身上招呼。
“拔刀!”親衛隊長秦彬一邊下令,一邊拔出背上環刀抵抗,前列的工匠兵跟著拔出環刀和對手抵近廝殺。
工匠兵勇敢、熱情,年青有氣力,但是他們沒有受過協同作戰的操訓;陣形不亂時還能保持攻擊力,一旦遇到強敵,陣形混亂後,各種毛病就開始暴露出來。前列拔出環刀揮舞起來後,遮住了後列工匠兵的攻擊間隙;前後之間不能密切配合,形成了一個斷層。
蒲箐和枋頭精兵久經陣戰,一眼就瞅見了對方的破綻。
“隨我來!”
蒲箐招呼一隊士卒跟隨,他則連跨三步,率先闖進工匠兵陣勢之中。長槍一陣撥打,工匠兵陣營露出一道縫隙,蒲箐和一隊枋頭精兵一湧而入,直闖工匠兵陣心。蒲箐很明白,只要攪亂對方陣勢,剩下的就是追殺了。
面對對手凌厲的攻擊,工匠兵不知所措;他們想和敵人拼命,可不知道如何才能和敵人拼命。一直向前刺的槍出現了猶豫,不知道是該向前刺還是向側刺…
“隨我刺!”
混亂之中,工匠兵忽然聽見一個讓人安心的聲音。不知何時,孫儉來到陣中,手中長槍毫不猶豫地側刺而出,刺向闖陣的枋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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