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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城牆一里處待命。午末時分,在守軍的驚呼聲中,盾車退了下來,土坡與城牆只剩下一線縫隙。最後一批敢死隊吆喝一聲,扛起草袋迎著箭矢向坡頂衝去,一到地頭將草袋往下一摜轉身就往回跑。雖然一百名敢死隊只有四十餘人成功,四十多隻草袋卻足以把最後的一絲縫隙填補的嚴嚴實實。
“擂鼓!”大喝聲中,全身重鎧披掛的慕容霸離蹬下馬,揚聲對左右喝道:“槊來!”
先鋒副將慕容軍見狀上前攔阻道:“將軍身兼重任,不宜親冒鋒矢,末將願為頭陣,請將軍允准!”
慕容霸眼中厲光一閃,在慕容軍臉上盯了好一陣,忽兒揚聲讚道:“好!慕容家盡多好男兒,首戰之榮交給汝了。汝務必搶上城頭,不可辱沒了慕容氏。”
“得令!”
慕容軍嚮慕容霸鄭重一禮,旋即舉槊亢聲大呼:“先鋒死士!隨某登城——”
“登城——”
戰鼓轟鳴,呼喊震天。三百先鋒死士一手持刀一手持盾,沿著傾斜的土坡向城上衝去,臨近的六個箭樓弓箭齊發,對城頭守軍施行壓制打擊。
守軍弓箭手冒著箭樓上的打擊,身子從垛口探出,從兩翼向登城的燕軍先鋒死士發射箭矢,正中與斜坡相接的城牆上,數十守軍厲聲吆喝,在將官的指揮下將大大小小的滾木擂石不股腦砸下去。
箭矢如雨,在突破和城頭上澆灑;擂石如潮,順著突破洶湧向下奔騰。
“衝上去——”慕容軍厲聲呼喝,對身周飛舞的箭矢看也不看,大步衝在先鋒死士前首。手中長槊不住伸縮,挑開滾落的石塊,洶湧而下的擂石竟然沒給他造成很大麻煩;只有遇到體型巨大的滾木時,他才身子一閃,向兩邊躲避。
衝擊隊形前端士卒不多,慕容軍可以從容向左右躲避;後面的燕軍非常稠密,就沒有這種好運。只能竭力揮舞盾牌抵擋,有的擂石會因凹凸不平的斜坡而忽然彈跳起來,這種突變讓人防不勝防,以至於不住有人的腦袋被砸中,然後撲倒下去。對先鋒死士來說,最麻煩的是大型滾木,巨型滾木帶來的猛烈衝擊根本不是個人之力能夠阻擋的,一旦誰先遇上就意味著誰先死亡。好在前者的死亡不是沒有意義的,砸到兩三人後,大型滾木的衝擊力就會消弱,從而被後面跟上來的擋住。
土坡斜面長近五十步,在正常情況下,四五個呼吸就能衝過這段距離。但是土坡稍嫌陡峭的坡度和如雨一樣的滾木擂石大大減緩了先鋒死士的衝擊速度,另外為了儘量承受箭矢打擊,先鋒死士大多著了兩層甲;厚實的甲衣也遲緩了衝擊動作,以至於四五個呼吸就可達到的距離成了一段艱難的漫漫征途,當第五十個先鋒死士倒下時,最前的慕容軍才剛剛衝出三十來步,距離城頭依然還有十好幾步。
“殺上去!殺上去——”慕容軍揚聲大喝,他不在乎身後士卒的傷亡;三百死士只有有五十人活著衝上去,這次突擊就算成功了。城頭空間狹窄,不能部署大量人馬,五十個驍勇善戰的悍卒,足夠為後續敵軍登城奪取一個立足點了。
“嗚——嗚——嗚——”耳邊風聲大響,慕容軍循聲匆忙掃了一眼,但見一個個黑點從空中落下,原來他已經足夠接近城頭,到了從城頭拋下的擂石未落地的那一片區域。面對高空雨點般落下的打擊,慕容軍不驚反喜,只要在衝上兩三步,對方對自己的威脅就會大大減輕。
“殺啊——”慕容軍手中長槊在空中急速揮舞攪動,抵抗下落的打擊,腳下一動,邁開大步,拔足向前衝去。
“咣噹——咣噹——”兩聲清脆的炸裂聲在頭頂響起,似乎是揮舞的長槊敲碎了什麼東西,響聲傳出的時候,慕容軍驀然感覺有異,長槊遇到的力道太輕了,敲得不像是沉重的石塊。就在這時,他頭頂上呼啦一聲響,一些粘稠的水一樣的東西迎頭潑了他一身。
“這是?”
沒等慕容軍反應過來,身後計程車卒已經給出了答案。
“油!油!!!油啊——”驚懼震駭的聲音忽然響起,在滾木擂石面前屹然不動,視箭矢如無物的先鋒死士此時像見到鬼一樣恐懼地大呼大叫起來。
伴隨著叫聲的,是連續不斷的咣噹咣噹炸裂聲,數十個裝滿油脂的陶罐被沒有反應過來的先鋒死士用盾牌砸破了,濃烈的油香瞬間溢滿了土坡。
“火箭!射——”城樓上有人輕輕下令,這個聲音很輕,輕得在其他時候慕容俊可能無法聽見,然而,此時這聲音就像來自心底的夢魘,聽起來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可怖。慕容軍愕然抬頭,但見幾縷火光好像流星一樣,從遙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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