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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日凌晨,天還沒怎麼亮,張凡帶上由兩千悍卒和兩千騾馬組成的馬隊先行向東進發出發。
馬隊是支真正的騎步兵,挑選出來的兩千悍卒都會騎術卻不是真正的騎兵,新義軍騎兵的馬鐙還沒有在關中普及,沒有馬鐙讓這支騎步兵辛苦了一些,速度也慢了一些,從新安到洛陽北邊的孟津渡口這段六十來裡的路程,用了一個時辰有餘才到。
騎步兵剛到孟津就遇上了異常之事,在隊伍行進方向右側三四里外,兩股人馬一追一逃向黃河岸邊靠過來;追擊的一方大約有百十人,逃得一方只有十餘人左右,雙方數量相差懸殊,逃得一方原本沒有生路,全賴一個手持柴斧的布衣大漢左衝右突,護著其他人突圍。
兩方數量不多,都沒打旗號,無法辨認哪是友哪是敵。張凡謹記諸葛攸的囑咐:“沒有遇到敵軍正面抵擋,天大的事都不要理會。”瞟了一眼便勒令隊伍埋頭趕路,不要理會。
隊伍騷動了一下便繼續向前,張凡的親衛卻靠上來,焦急地說道:“大人你看——被追的八成是我們的人……”
張凡側頭再次打量,只見被追的人踉踉蹌蹌疾奔過來,追兵卻停下腳步,畏縮地望著他們這支騎步兵,似乎有隨時逃跑的打算。
雙方見到騎步兵的反應截然不同,是友是敵至此一目瞭然,不用再提醒張凡也猜到被追的該是自己人了。
“大隊繼續前進,你們這一隊隨某過去看看。”考慮到解救眼前幾人不會耽擱時間,張凡調轉馬頭,招呼了五十騎人趕過去,那股追兵見狀再不敢遲疑,吆喝一聲掉頭就向南邊逃去,張凡沒有理會,打馬迎上那幾名僥倖保全性命的逃兵。
雙方走得近了,張凡突然雙目圓睜,驚叫一聲:“陳大人!”隨即滾鞍下馬,連滾帶爬地奔向那股逃亡者,邊跑邊急聲追問道:“陳大人這是怎麼啦?金墉城呢?斥候回報,昨天不還好好的嗎……。”
“你是?”一個儒士長袍的軒朗青年從逃亡者中越出,此人雖然風塵滿面,星目依舊如電一般盯視著張凡沉聲喝問,赫然正是陳然。
“末將陸戰營諸葛校尉麾下軍司馬張凡,陳大人不識的末將,末將卻在肥子見過幾次陳大人。”張凡一整衣甲,恭恭敬敬地上前行禮。
這兩年劉徵、陳然等軍帥府官吏兢兢業業安置難民,組織生產,為新義軍作戰籌措不少補給輜用,且從不以權謀私,搜刮錢糧,著實得到了新義軍士卒和青兗黎庶的敬重。張凡也不例外。
“陸戰營?你們是關中過來的援兵?”手持柴斧的王嵩上前兩步,介面詢問,陳然等人能夠突圍逃脫,全仗王嵩勇猛力大。
“是!末將等確是從關中出來救援司州的。”張凡不認識王嵩,不過還是照實做了回答。
王嵩一聽,突然爆發了,手中柴斧指著張凡厲聲喝道:“哼!一片胡言!汝等不去救援金墉城,怎麼到孟津來了!此番出關督帥是誰?明知救兵如救火,有騎兵不用,拖拖拉拉等到金墉城丟了才現身,救援的真及時啊!”
金墉城沒有守城器械,城內營房是泥土壘的,即使推到也找不到木材、石塊,至於沸油等物城內更是稀少,城內士卒和民眾守城守得異常困難,異常辛苦,之所以能守五六日,下依靠的不是武器而是援軍即將到來的信念。然而,僅憑信念還是不行,今日清晨,當全城只剩下最後二十多把完好的環刀之時,豫州軍衝上了城頭。
無奈之下,王嵩將倖存的三十多名士卒集結起來保護陳然突圍。豫州軍堵住了西去的道路,王嵩打算先向北突圍然後轉道向西去函谷關,隨後被追兵追到孟津並遇上了張凡這一路人馬。
這是王嵩第一次參與實戰,並且身兼戰事主帥之職。不幸的是,他的第一次以失敗告終,這個結果讓他極為羞愧、憤恨。只是,當他見到援軍馬隊莫名地出現在孟津時,他的羞辱、憤恨,連帶守城時的艱難、援軍遲遲不到的絕望等諸般情緒一下找到了發洩的物件。讓他忍不住爆發了。
從長安到洛陽路途確實不近,可是既然有騎兵在,為什麼不能讓騎兵早點前來救援呢?而且,這支騎兵放著金墉城不救,一股腦地向東去,援軍督帥到底是何意圖?是不是不在意金墉城守軍的安危?
不僅王嵩爆發,陳然想透這些後,也忍不住勃然變色,怒聲喝問道:“此番援軍出關是否由諸葛睿遠督帥?他打得什麼主意?援軍只要早到半日,金墉城就丟不了,可汝等寧可到孟津也不去救援金墉城,到底是何緣故!”
張凡沒想到這麼離奇,半日之差金墉城就丟了,也沒想到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