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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王猛陪著魏統進到帳內。
魏統一進帳,徑直對馬願說道:“一事不煩二主,汝既然要去鄴城,順便把魏某奏本一道帶給皇上吧。皇上詔令魏某隨新義軍北上鄴城助戰,奈何石帥染恙不能成行,新義軍因為忙於春耕,也需回撤青兗,枋頭以及河內無人防衛。魏某忝為司州刺史,只得先行接管河內、枋頭,將這些一一打理清白後,才能北上助戰。其中原委,還請軍司馬在皇上面前一一解說。”
馬願聞言,越發覺得不對。這兩人一不寫奏摺向朝廷詳細稟報,二不用親信前往,怎麼這般隨意地讓自己向皇上“口頭回稟”?雖然滿肚子疑惑,馬願卻不敢多問,只得硬著頭皮應承下來。
石青欣慰地點點頭,和聲說道:“馬願。你本是鄴城人,家小也在鄴城,跟著石某來到河南,著實辛苦了。這次回去後,你告訴孫威大哥,就說石某說得,讓他把你調回戍衛軍中,不用再回新義軍了。”
馬願聞言,臉色驀地一白,似乎怕被人發現,他連忙將頭垂了下去。
石青似乎沒有注意到,若無其事地說道:“你告訴孫大哥,石青不會怪他,石青知道,有些事不是他自己能作主的。”
馬願的頭垂得更低了。
第五集 第二章 青兗的政治
四月最後一天,左敬亭從徐州返回趕到官渡。他告訴石青,因為李農的死,這段時間,周成很抑鬱,很悲憤,南方的殷浩趁機遣人前來勸降。周成讓他帶話,問石青願不願意隨他一道投降大晉。
這時候,官渡的浮橋已然竣工。石青找來王猛,說:“我打算南下一趟,借道豫州梁郡前往徐州,親自和周成大哥談一談。”
“借道梁郡?只怕有些危險。”王猛有些擔憂。
王猛知道,豫州軍主力一直待在尉氏;豫州軍之前打得是如意算盤;欲在冉閔誅除石青,新義軍慌亂之即,趁機席捲青、兗腹地;如今不然,石青折返河南,冉遇謀算失效,為防新義軍報復,他調集一萬五千豫州軍駐守尉氏,時刻小心戒備著。這個時候,石青借道河南,豈不是又給了冉遇可趁之機。
石青斟酌著詞句,安慰道:“無妨。我已命令權翼、侗圖率部趕來隨護,加上親衛騎、兩千禁軍精騎,七千多騎共同南下。與此同時,我打算趁演練騎射新戰法之機,在途中對各部騎兵重新建制整編。冉遇應該感到僥倖,因為新義軍暫時沒有攻略豫州的打算。另外,在此之前,我還會去一趟尉氏,和冉遇談一談,爭取讓新義軍與豫州軍能友好相處一段時間。”
石青的這種做法事實上等於否定了王猛前幾日獻的“先取豫州,以河南、關中為根基,鼎立三分”的策略。王猛沮喪之餘,仔細咀嚼石青的話語,想到‘對各部騎兵重新建制整編’‘暫時沒有攻略豫州的打算’‘一段時間’等等時,若有所悟,當下沒再進諫。
“景略兄。前次日子,石某請你關注新義軍如何治理青兗這個問題,如今景略兄可有了答案?”石青轉移了話題。
王猛聞言,精神一振,略想了想,便即侃侃道:“石帥。王猛待在肥子之時,曾對新義軍各部事物詳加考證了一番。王猛以為,軍帥府有許多舉措,諸如‘家園規劃’‘成立治學司專事治學’‘成立工匠司專營製作’等等創新之舉,立足根本,切合青、兗現狀,實是善政。不過…”
王猛話音一轉,口氣放緩了許多。“…軍帥府諸般舉措,雖有不少可許之處,但是總體來說,有些草率潦草,似乎規建的過於倉促,以至於成效並未彰顯,另外,有些善政過於強調軍帥府職責,對民眾約束甚少,失之偏頗,往往會適得其反。譬如:家園規劃。石帥和新義軍滿懷仁慈,欲讓流民安生固根,以青兗為家。卻不知人心有私,只知放縱而不知規範,反而會成禍害。”
石青沉思著點點頭,王猛的話和孟書中“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意思大同小異。出於憐憫同情,同時為了讓流民有歸屬感,石青命令軍帥府推行“家園規劃”,按照規劃,軍帥府不計酬勞地發放糧食布帛石炭農具,組織流民建築農莊屯耕田地,教導流民子弟識字讀書;這種單向的給予照拂,某種程度上來說,已達到了寵愛的程度,時間久了,人們習慣後,很容易滋生出原該如此的念頭,以至於軍帥府稍有懈怠,便會讓人心生怨懣。
“王猛以為。家園規劃不僅要讓流民紮根青兗,還需規範上下士民職責。也就是明律令,嚴刑罰,讓人心生誡懼,知可為不可為。如此才算有序之健全家園。此前青兗一直實行軍律軍令,此等作為,只能緩急一時,並非長久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