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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軍守將李歷原是樂陵倉副督,樂陵倉內堆滿了各種兵刃器械,不僅有攻城的還有守城的。作為負責具體事務的副督,李歷算得上是器械專業人士了。撤到樂陵城時,魏軍沒帶多少守城器械,來了以後,為了自身安危,李歷組織人手做了不少實用的守城器具。概括起來起來主要有三類。
其一是叉杆類。叉杆是三股叉,就像農村人用的草叉,看著沒什麼殺傷力,用來守城卻是不二利器。當對手攻上來的時候,幾桿草叉衝上去一推,能連人待雲梯一起推倒下去。
其二是滾木類。因為城裡製作滾木的木材不是很充裕,李歷將滾木、狼牙拍兩件守城力氣合而為一,滾木兩端綁上繩索,瞧見對手攻上來,一股腦丟下去,亂砸一通後在扯上來備下次用,將一次性滾木進行回收再利用。
其三是滾油類。青兗貧瘠,連帶著樂陵城也沒有多少油脂儲備;李曆命人在城內收集糞便,送到城牆上架上大鍋煮沸,一俟敵軍衝上來,民夫端起大鍋淋下去,中者輕則失去戰鬥力,重則只能等死。煮沸的糞便就是古時所謂的金水。金水順著灼傷的面板感染人體淋巴組織,其殺傷性甚至比一般的毒藥更厲害。
單單憑藉這些,李歷的三千義務兵還是顧不了四面城牆,好在樂陵城內不僅有五六千青壯鹽工和數十家渤海郡望以及他們的子弟。數千手無寸鐵之人用叉杆抵著,用金水淋著,用可回收滾木砸著,不僅守住了樂陵,還讓高開吃了不小的虧。
強攻三天之後,進攻沒有取得任何進展,高開認識到自己的急躁,轉而改變攻城策略,以消耗對方士卒為目的,打算長期攻城。
樂陵城守軍有個很大的缺陷,就是沒有足夠的弓箭手和箭矢。針對這點,燕軍在城牆下佈置了大量弓箭手,然後高開命令燕軍士卒佯裝掏挖城牆地基模樣,從四面八方一湧而上,引誘魏軍從垛口探出身,並對其進行箭矢攻擊。
這方法看似很簡單,李歷卻沒有任何妥善的應對之道。因為燕軍的動作虛實之間很容易轉變,如過不應對,城牆牆基真的會被挖倒,應對的話,就需要探出身向城下攻擊。
當然,魏軍冒險攻擊並非一點作用都沒有,在己方士卒中箭倒下的同時,佯裝挖牆的燕軍士卒同樣會受到滾木、金水的傷害。雙方傷亡相差不多,算是一個平手。高開要得就是這個結果,他要用數量優勢耗光守軍。
高開改變戰法的三天時間裡,樂陵城義務兵傷亡一千二,鹽工傷亡兩千。守城人手捉襟見肘,隨時都有攻破的可能。李歷毫不在乎,痞笑著說道:“兄弟們。大夥有福了,以前死的兄弟的功勞都記到我們頭上了。他奶奶的。富貴險中求,就是這回事。先死的倒黴,最多得些撫卹,後死的享福,榮華富貴要啥有啥。只要能活著跟石帥走到底。哈哈哈——你們不會不相信石帥吧,老子實話告訴你們,這種世道,只有跟了石帥這等人才有機會活命,才有機會光宗耀祖……。”
李歷是個典型的投機分子,是個典型的賭徒。
歷史上,在清剿了劉國、張賀度之後,冉閔聲勢大振。樂陵倉倉督呂護心中不安,欲率護倉禁軍投奔交情不錯、躲在魯口的鄧恆、王午。平日對呂護俯首帖耳的李歷不甘心投奔前路黯淡的幽州軍,得知訊息後搶先奪了一批軍資,和心腹部眾回到家鄉兗州成軍立堡,並敬奉鄴城冉閔為尊。
大晉永和七年五月,冉閔襄國兵敗之後,兗州刺史劉啟投晉;八月,冉遇背叛冉閔,夥同續任兗州刺史魏統降晉。李曆始終不為所動,繼續尊奉鄴城朝廷,冉閔感念其忠心,命其接替魏統之職,任為兗州刺史。
事實上,李歷早就不看好冉閔,之所以沒有公然背叛,只因為他的地位低了,沒有背叛的資本。一俟得到兗州刺史之位,李歷立刻和鄴城翻臉。這時候正趕上張遇叛晉降秦,他也順應時勢,投了關中的苻氏。
大凡賭徒,不僅有極其強烈的投機心理,還有非生即死諸般決斷的狠氣。歷史上李歷為了壯大自己,不惜以弱犯強,攔住南下投晉的灄頭人馬,殺得姚襄、姚萇兩兄弟幾乎以為陷入必死之地。這時候的李歷早就認準石青,認為這是亂世梟雄,值得冒險追隨,是以,只要樂陵不破,他根本不把燕軍當回事。
所謂潑皮膽大,值得就是這一類人物。
三月三十清晨,燕軍從四面圍上來,第七天攻城戰事拉開了序幕。
李歷三四十的人了,卻沒多大的正經樣子,一邊繞城而行,一邊嘻嘻哈哈地高聲鼓舞士氣:“兄弟們!別看燕軍挺猖狂的,也許明天,也許今天,也許過得一個半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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