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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傳某將令…”
童圖部魏軍騎兵跗骨之蛆的身影從腦海一閃而過,悅綰再無猶豫,截然下令道:“全軍分為左、中、右三路,每路彼此間隔十里,相互照應,聯袂北上。但若遇到沒有堡壘掩護之魏軍,即可展開攻擊。”
親衛得令,四下裡前去通傳。進言的燕軍司馬一怔,不解地問道:“將軍這是何意?莫非不管清梁了?”
“悅某相信,清梁定會安然無恙,石青打算以其為餌誘我等前去呢,他怎麼會強攻清梁。哼,打得真好主意!”
嘿嘿冷笑數聲,悅綰環視四周,藉機開導身邊將士。“回援清梁是為了擊敗對手,野戰追擊給予敵軍儘量多的殺傷,也是為了擊敗對手;兩者殊途同歸。望諸位戮力一赴,將禍亂高陽之魏軍誅殺殆盡。”
“殺!誅盡敵軍——”
喊殺聲中,一萬五燕軍精騎像一道寬達二三十里的犁鏵向著北方快速推進,所到之處,如滾湯潑雪。‘魏軍’紛紛崩散,直到逃進就近的村莊塢堡才安穩下來。
‘魏軍’自然就是魯口民夫了。遇襲之初,魯口民夫指望擔任攻擊和防務的魏軍前來抵抗燕軍,這時候他們才發現,前兩天還在身邊不時出沒的魏軍已經沒有了蹤影。
魯口民夫由鄧恆的幽州軍組成,幽州軍士卒是多年的邊軍,戰力不弱;因為訊息閉塞,猝不及防下吃了不小的虧,一旦認清目前只有依靠自己拼命才能活下去的處境後,他們即刻組織起來,依託村莊、密林、溪流等各種地形對抗悅綰部精騎,雙方立時打得像模像樣,不再是一面倒的局面了。
悅綰清剿樂鄉魏軍之時,慕容評正在指揮燕軍強渡清涼河。
二十八日夜,慕容評派遣的一萬燕軍前鋒試探著在清涼河架設浮橋,浮橋鋪到對岸灘頭之時,遭到了對方反擊,天騎營一把火把浮橋燒去三分之一。
燕軍連夜展開強攻,三千精悍燕軍藉著夜色掩護,乘坐木筏衝向對岸。他們不知道,對手是不善於陣戰,只善於各種特殊狀態下的作戰的新義軍天騎營。
三千燕軍剛到河中心,先就受到一輪襲擊。幾百名水鬼鑽到木筏下面,利刃透過木筏間隙向上亂投亂刺,殺得燕軍魂飛魄散之餘,順帶割斷了連線木筏的樹皮絞索,幾十支木筏散成一根根原木,上千衣甲齊全的魏軍落入水中,其中有兩三百運氣不好的因掉進深水區而溺斃。
兩千燕軍躲過水鬼偷襲,抵近河灘,下筏之際,一直在前遮護的盾牌撤了下去,就在這時,天騎營的連弩給了他們一通洗禮。因為燕軍的進攻是鬆散的、斷續的,連弩的威力發揮的不是很大,只讓衝到最前的一兩百名燕軍失去了生命。意外的是,這一兩百人恰恰是燕軍最勇猛的戰士,這批人的陣亡給燕軍的打擊傷害甚至比水鬼造成的重得多。
天騎營士卒不知道這些,兩輪打擊過後,他們棄了連弩,綽著刀槍衝上淺灘,和對方一刀一槍地對砍。在沒有陣勢,沒有編制的混戰中,天騎營單兵素質得到了充分的發揮,只一個衝擊,剩餘的燕軍便抵守不住,紛紛向河心退走,藉助木筏和原木逃回東岸。
燕軍強攻失敗,但也摸清了魏軍虛實,慕容評聽聞對岸守軍不過兩三千之數,當即命令全軍強渡清涼河,回師河間郡。
二十九日上午,近五萬燕軍聚集到清涼河東岸,四百隻木筏散在十里寬的河面上,一萬燕軍前鋒乘坐木筏同時渡河。慕容評打得是讓對岸守軍首尾難顧的主意。
對岸的孫霸沒有著急,他剛接到石青的命令,石青命令天騎營且戰且走,拖延對手行程,讓慕容評無法在天黑之前趕到武恆就好。武恆距離清涼河還有六十里,天騎營只要阻擊片刻,剩下的時間就不足以讓燕軍趕到武恆了。
十里寬的河面上,燕軍強渡的木筏排成了一個弧形。兩翼前突快速抵近河灘,弧形中部的燕軍面對天騎營兩裡寬的防禦面,為了牽制守軍,他們行進的很慢。燕軍兩翼對面卻沒有一兵一卒守衛,因此行進的很快,不久就抵近河灘,登上河岸,稍加整肅便向中間的天騎營包抄過去。
“搭橋渡河——”慕容評徹底放下心,命令下達的那一刻,他看見對岸魏軍正在後撤,極快地脫出了己方的左右夾攻。
灄頭。
自姚弋仲率部遷走之後,這裡幾乎成了無人區。沒有牛馬牲畜的啃噬,灄頭的水草林木愈發地茂盛了。還未入夏,野草已有半人深,河谷兩岸的樹林密密蓬蓬,原始森林一般。任誰看了也不可能認為,其中會有兩萬精銳騎兵。事實上,兩萬燕軍鐵騎已在此埋伏了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