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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你這是…不看好冉使君?”周方試探著問了一句。
周勃蹙眉道:“不是叔父不看好,而是冉使君的境況實在太讓人擔心了。投晉不遂,豫州再沒有其他退路,就如砧板上的魚肉,等石青擊退燕軍後就會下刀了。”
周方憂心忡忡地問道:“叔父,這可如何是好?汝南周氏以前可把石青得罪很了。”
“無妨。”
周勃搖搖頭,溫言安慰自家侄兒,道:“石青既然是非常人,當明白各為其主的道理,不會與我等計較的。汝需要注意的是,回許昌見機行事,爭取為周氏預留條退路就是了。”
周方一凜,已明瞭叔父話中含義,小心應道:“是。侄兒知道了。”
在懸瓠城歇了一夜,周方辭別周勃繼續北上;回到許昌城時,已經是四月十四的傍晚了。他沒有回住所,徑直去豫州牧府邸求見冉遇。
冉遇、張煥、王泰三人一道接見了周方。
“怎麼?此行不順?殷浩如何說?”冉遇打量了一眼周方神色,似乎猜到了一些。
“稟使君,周方無能,未能為使君解憂,揚州之行沒能成事。”周方黯然回答,隨後將揚州見聞一一道出。
“石青!又是石青!”不等周方說罷,冉遇忍耐不住,起身在廳內大步來回,狠狠咒罵道:“石青賊子欺人太甚,某誓不與你干休——”
王泰霍然站起身,慨然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冉使君,趁石青和慕容恪僵持之際,豫州軍當出奇兵襲之。讓石青首尾難顧,若因此敗於慕容恪手下自然最好,即便不能,也可擴充豫州軍勢力,挫磨石青銳氣。”
“僵持?郗超不是說石青擊敗慕容恪了麼?”周方大為驚奇。
“此子不是善類,是在虛言欺誑殷浩。北邊傳來的最新訊息說慕容恪、石青各統十數萬大軍,正隔著滹沱河對峙。”一旁的張煥解釋了一下,旋即陰沉著臉思慮對策。
“好!不是魚死就是網破,冉某和石青拼了——”
冉遇疾步趨到王泰面前,狠聲問道:“王大哥!你說,豫州軍該當從何處突破!”
“這個——”王泰沉靜下來,斟酌著說道:“青兗兩地異常空虛,由此下手按說最為容易,只是這兩地如今並非石青要害,即便我軍能夠突破,也難對其造成致命威脅,而且奪取後難以防守,可能還會被石青奪回。最好的突破之地應該是鄴城,鄴城三臺險固,易守難攻,既有麻秋坐鎮,還有幾萬守軍,很難輕易拿下;不過世事難料,石青、麻秋在鄴城時日不多,根基不穩,若能爭取一二內應,此事便有五六分把握。鄴城若失,石青便是無根之草,必會敗在慕容恪手下。以此算來,奇襲鄴城很有必要……”
“不可!”張煥肥胖的身子動了一下,站起來反駁王泰道:“突破鄴城太過艱難,一旦失敗豫州軍便再無退路。實非長久之計。以煥之見,以鄴城為突破方向,不如以枋頭、河內為突破方向。”
“枋頭、河內?”王泰、周方大惑不解。這兩地與豫州軍隔河相望,既無地勢可守,與石青也沒有多大的威脅,攻佔這兩地反不如攻佔青兗。
冉遇似乎猜到了張煥的心思,目光陰鬱地盯著對方,沒有說話。
“兄長!你該恢復張氏姓氏了。危急時刻,南和張氏該當攜手與共,不可再生意氣。”張煥沒有在意王、周兩人的疑惑,低聲向冉遇懇求。
冉遇羞惱地哼了一聲,沒有言語。
張煥繼續說道:“豫州軍若以突破枋頭、河內魏軍,可與家叔幷州刺史以及屯紮在上黨的蒲健氐人取得聯絡,然後雙方聯手,豫州軍出兵西進,幷州軍自河內南渡黃河,兩路夾擊,司州唾手可得。自此以後,豫州軍、幷州軍、蒲健氐人部三方隔河呼應,攻可西入河東,窺視關中。守,有黃河天塹、太行雄關,如此進退有餘,攻守從容,豈不妙哉。”
周方、王泰如夢初醒。
王泰興奮地介面說道:“果然妙哉。最妙的是豫州軍一旦和幷州軍聯手,等於徹底切斷了鄴城和關中之間的聯絡。關中一失,石青無疑斷了一手一足。冉使君,快請下令吧。”
冉遇臉色陰晴轉變,難看之極,遲遲沒有發話。
“兄長……”張煥低呼一聲,突然悲聲大哭起來。
“罷了!為了對付石青。張遇自破誓言就是了。”‘冉遇’一跺腳,又似無奈,又是疲憊地說,話語中開始自稱‘張遇’了。
第六集 第五十九章 不能打下去了
這仗不能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