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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膄原來隨冉閔的中軍駐紮在城東,中軍移往渚陽方向後,他留了下來,在孫威軍中參贊軍機。得到冉閔意欲加封冉胤為大單于的訊息後,老頭子坐不住了。他要阻止這種自毀根基的行為。
考慮到人單勢孤,進言未必會被採納,韋膄四下聯絡,邀請尚書令徐機、左僕射劉琦、衛將軍王泰、衛戍將軍孫威、從事中郎常煒、中書監盧偡等一同進諫。令老頭子失望的是,這些人要麼猜出一些端倪不敢亂說,要麼習慣性地服從冉閔的指令,都不願意和他一同進諫。老頭子沒辦法,只好喚上兒子,獨自前來進諫。
“皇上。”韋膄跪伏於地,叩首連連。嘶聲說道:“胡、羯皆我之仇敵,今來歸附,苟存性命耳;萬一有變,悔之何及!請誅屏降胡,廢封號之舉,以防微杜漸。”
侍立一旁的慄特康駭然變色。
冉閔眉頭不由得高高隆起,閃眼間,但見韋膄鬚髮全白,乾瘦的身子趴伏於地,卻連叩首的力氣都沒了。他嘆了口氣,道:“老大人勿須多言,寡人自有分寸,請退下去休息吧。”
“皇上。以往羯胡是如何對待漢人的?豬狗不如…皇上不是不知,三思啊——皇上若是不答應,老臣寧願跪死階下。”說到動情處,老頭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嗷了起來。
瞟了眼慄特康,冉閔的臉色黑了下來。冷喝道:“張艾。老大人辛苦了,汝等將老大人扶下去歇息。”
張艾答應一聲,帶了幾個禁衛侍從上來,不由分說架起韋膄和韋伯陽就走,將兩人帶到一個禁衛小賬安頓下來之後,張艾擔心老頭子再去騷擾,於是留下幾名侍從殷勤‘照看’老大人。
韋伯陽很少見過這種陣仗,當下有些著慌,問道:“父親。這可怎生是好?眼下欲見皇上一面而不可得,又怎能進言諫勸呢?”
韋膄偷偷瞄了一眼帳外,壓低聲音道:“侍從監管甚嚴,今日沒辦法向皇上進諫了。如此,你我父子只能施以驕兵之計,裝作無意再行進諫的模樣,待明日侍從放鬆監管後,你我父子二人且去大鬧封號儀式,絕不能讓皇上行此錯著。”
“父親好計謀。”韋伯陽撫掌讚歎。
韋膄嘿嘿一笑,道:“伯陽膽管放手而為,不定明日就是你我父子留名青史之時。”
不說韋膄父子暗自謀劃留名青史之壯舉,卻說冉閔強行趕走韋膄之後,對慄特康歉意道:“卿家毋庸擔心,韋大人老而愈犟,頗為頑固,寡人斷不會受他蠱惑。”
慄特康神色如常,謙卑地向冉閔行禮道:“皇上胸有四海之量,必將一統天下。”
兩人你來我往,聊得頗為‘知心’。正在這時,張艾進來稟報,特進郎輳а航飭覆菟媼酵蛟��壞賴執鏷嫜艉印�
“快傳!”聽到郎輳У嚼矗�姐刪�褚徽瘢�饈撬�嬲�男母梗�強梢孕鴰敖獬鈧�俊1晃つf誤解之後,他正需要向人傾訴,一解心中煩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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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輳б喚�姐紗笳剩�塗吹攪聳塘⒃諞徊嗟睦跆乜怠K�淙荒暱啵�幢任つf沉穩的多,當下只做未見,不動神色地向冉閔行罷禮,隨後侍立到另一側,一言不發。
冉閔暗自點頭,又和慄特康寒暄兩句,這才將他打發走。
一俟慄特康離開,郎輳д境隼粗匭孿蛉姐杉�瘢�實潰骸盎噬稀L��跫喲蟮ビ諍攀俏�耍俊�
“唉!形勢所逼,不得不為,只是此舉實在令寡人難堪之極…”冉閔憋了一肚子的煩悶,話未出口先來了一串嘆息,招呼郎輳У階約荷肀甙採磣�攏��跆乜道從墒寄┮灰幌喔妗�
“……我的特進大人。你說,這世間有誰願意無端踐諾?有誰願意被指摘為反覆無常?又有哪個君主不在乎聲名?可寡人能選擇嗎?為了聲名,為了清譽,寡人就能忍心讓無數士卒倒在襄國城下?不!寡人做不到!寡人寧可自傷臉面,也要多保住幾個士卒……”
冉閔越說越是激動,說著說著,他突然振衣而起,戟指上空,慨然說道:“與天下一統的大業相比,與驅逐胡狄恢復華夏衣裳相比,寡人的聲名清譽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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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只有君王一怒,血流成河;哪有為了士卒性命而自傷顏面的君主?只有他,只有這個從孤苦中一路走來,只有這個飽嘗民眾艱辛,只有這個對敵無情對下仁愛的大魏皇帝能做這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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