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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
石青忍不住莞爾,道:“石某一粗鄙武人,雅興那是半點也無。景略兄若是不嫌唐突風雅,石某舍命陪君子就是了。”
兩人哈哈一笑,沿著府內小徑隨意地散步。
軍帥府後宅少有人來,連日落下的積雪因此得以保持原貌。青碧的夜空之下,潔白的冰雪散發著晶瑩的幽光,分外地妖嬈。
四周靜謐無聲,兩人踩踏積雪發出的咯吱聲,聽起來格外地響。石青沒有說話,他在等待,夜半時分,王猛驟然而至,絕不會是為了賞雪。
王猛也不說話,似乎真的沉浸在雪景之中,東張西望了一陣,抬步越過小徑,邁進左側沒人踩踏過得積雪當中。
積雪很厚,深陷腳踝。王猛一腳踩下,咦了一聲,使力踢出;細碎的雪末隨之四散飛揚,平整的雪地因此露出了些許破損。王猛猶自不甘,哈哈大笑著雙腳連環踢出,只踢了幾腳,大好雪景頓時被他糟蹋殆盡。
石青搖搖頭,打趣道:“景略兄是來賞雪的抑或是來煞風景?”
王猛拍了拍衣襟上的雪末,哈哈大笑道:“石帥。猛既不是來賞雪也不是來煞風景,猛想知道的是,石帥是否允許王猛糟蹋軍帥府的景緻?”
石青眼光一閃,輕笑道:“景略兄明知故問。景略兄若是有興,別說一時之雪景,便是糟蹋了整個軍帥府的景緻,又算得了什麼。”
“石帥對屬下濃情厚意,王猛折服。”
王猛漫步過來,肅然一揖。石青呵呵一笑,正準備說幾句應景的話答對,王猛話音一變,繼續說道:“只是…王猛竊以為。石帥對部屬單以懷柔並非上佳,伴之以剛、伴之以威,才是英主之姿。”
“英主?”石青心裡打了個突,謹慎地盯著王猛,含糊道:“軍有軍規約束,民有律令規範,景略兄指得是?”
“除卻軍規、律令之禁,青兗人士是否就可百無忌憚?”王猛問道。
石青沉吟道:“這個…律令草創,難免會有疏漏。軍帥府若是發現不妥之處,當及早補充,此亦是景略兄份內之責呀。”
“既是長史份內之責。王猛不恭,欲敦請石帥頒令,取締五斗米教。”
王猛斬釘截鐵地說道:“青兗只能有一個主人,那就是石帥。青兗只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軍帥府的號令。”
“五斗米教?”石青驚呼道:“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孫鼎…”
“眼下孫鼎倒未有異常。”似乎知道石青心中所想,王猛直接給出了答覆,隨後話音一轉,肅然道:“眼下沒有不一定以後沒有。青兗是新義軍的青兗,絕不能容許其他勢力存在。否則,一旦事起,必定為患。”
石青驚疑道:“有這麼嚴重嗎?”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王猛肯定地說道:“石帥,且聽王猛為石帥一一剖析…”
五斗米教自來就不是單純的宗教,更像政教合一的組織。漢末至東西晉再到南北朝,伴隨著世道越來越亂,這個組織跟著走向鼎盛。之所以如此,蓋因五斗米教施行的‘聯絡互保,鄉黨互救’的措施對於戰亂中的孤苦民眾很有吸引力。
新義軍在泰山立足之時,因為安置難民一事繁瑣艱鉅,石青希望得到各方助力,再則他對五斗米亂世之中‘救助孤苦’的作風很有好感,便同意孫鼎在青、兗一帶傳教。當時青兗忙著恢復生產,對難民集中管治;這很不利於傳教,孫鼎的收穫因此並不大。也就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隨著青兗情況的好轉,軍帥府家園計劃逐步落實,集中管制被鬆散的家庭組合代替,特別實在二十三個集聚點建成之後,孫鼎的傳教事業開始有了起色。從秋收過後,短短兩個多月,他在奉告、泰山、牟縣等六個集聚點設了六個治,發展出四五千教徒。
此時各種教義風行大江南北,五斗米教更是隨處可見,世人習以為常,兼且五斗米教未有作奸犯科之事,不受律法約束,因此軍帥府諸職司部也就沒有在意。
王猛和其他人不同,在他眼裡,青兗沒有其他勢力牽制,潔淨的彷彿一張白紙。正是縱情揮灑之所在,他絕不容許有新的勢力崛起。因為來青兗的時間比較短,他開始並不知道孫鼎,前段時間五斗米教聲勢大了,這才偶然聽人說及。一聽之下,王猛立即意識到其中蘊含的危險,隨即命人到泰山一帶暗中調查,摸清根底之後,便即來尋石青。
“石帥。五斗米教在青兗蔓延擴張,卻非歸屬軍帥府下轄,如同人身之癰,平日無害,一旦應景,便即要人性命,實在留不得。”王猛再三懇求。他很清楚石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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