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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人,你也不必當著皇上的面將本宮,本宮不妨明白著告訴你,本宮既然敢請皇上過來,就是對薩滿法師有十足的信心,有把握驅除你身上所帶的煞氣,不教你再傷害聖上!”
她不悅地瞥了一眼繡玥:“過了今晚的法事,等到驅散瞭如貴人身上的妖煞之氣,你就是再想為禍人間,怕是也沒那個能耐了。”
繡玥迎面冷嘲熱諷,她抬頭回以一笑,“嬪妾,拭目以待。”
“皇上,”皇后溫和著瞧向皇帝,請道:“時辰已到,開始罷。”
連日來的這些事,她知道皇上心中逐漸累積的不滿,連帶著對她這個皇后的冷漠與疏離,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她的心也很疲倦了。
忍釉對著遠處一個示意,便有幾個薩滿走上前來,一左一右將繡玥架到了場地中央去。
這時候,繡玥不想服軟,也不會開口向他求饒。
寶燕跟著一排宮人站在門口,眼睜睜看著繡玥一聲不吭被壓著跪坐到那個帶著披風的薩滿對面。
她真是心急的不得了,她知道繡玥就是這個吃虧的性子,為了旁人的事,她可以千般糾纏萬般低聲下氣,可到了自己那裡,偏偏就那樣執拗,死撐著不肯露出一點自己的落魄給別人看。
她倒是求一求皇上呀!
繡玥跪坐著,一群薩滿圍著她舞蹈、擊鼓,手執著法杖、神鞭、神鼓、銅鏡的法器,一邊怪聲怪氣地歌唱,夾雜著殿內厚重的焚香的嗆人氣味,她眼前開始一陣陣昏暗,周圍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她好像忽然回到了六歲那年,被推進地牢裡,像是被放逐了,一個人面對漫無邊境的黑暗。
她低低地笑出聲,過了這麼多年,原來自己長本事了,竟還是混得這樣狼狽。
仍然也沒有一個能站出來保護她的人。
從前她寄希望於劉毓軒,可最後等來的是額娘用正妻之位交換來的出地牢,現在她倚靠自己的夫君,卻又被這樣的一種方式拋下了。
不遠處那抹明黃色的身影似乎一直在注視著她,繡玥心裡並沒有怪他將自己這樣棄如敝履,但她終究還是失望了的。
當他向她索要真心的時候,當他對自己表露心意的時候,當他將自己拘在身邊的時候,從前的一字一句,現在都成了諷刺。
對面坐著的薩滿忽然劇烈地抖動起來,彷彿真有“神靈”開始附體,他當著眾人的面,燒了一張佈滿符咒的黃紙,將灰燼抖落在器皿中,如老枯木的臉上裂開了詭笑,聲音沙啞著:“皇上,皇后,這是神靈所賜的聖水,請攜帶煞氣的妖星飲下,老身打坐之處已神靈聚集,只要飲下聖水,虔誠地跪坐此處,不出一炷香的時辰,全身的煞氣便可盡數被剝離。”
“從今以後,便能如常人一般的活著。”
繡玥瞧著那薩滿起身,將手中的器皿逼近至她眼底。
她笑笑,下意識去觸及脖間掛著的小瓶。果然,重頭戲上演了,這招也實在不新鮮。
“那還等什麼,”諴妃對帝后道:“難得大師功成,如貴人飲下了聖水,只消在跪上一炷香的時辰,神靈便可剝離其身上的妖煞之氣,就請皇上皇后恩准罷。”
她轉過目光,對著下方跪著的繡玥笑笑:“如貴人,這樣容易便能讓你得了自在,你可得了大便宜呢。”
“皇上”如今帝后出現裂痕,皇后的態度放軟了許多,“皇上,這樣也是為了如貴人好,以後她在後宮,也不必步履維艱的活著了啊。”
皇帝自入欽安殿起,就沒再同皇后說過一句話。
此刻也是,即便皇后如何試圖轉圜,做小伏低,他依舊置若罔聞。
“皇上。”繡玥在場中央,忽然喚了他一聲。
她從入殿內起,就一字未予他,如同他一字未予皇后。
顒琰也始料未及,繡玥會突然對他轉圜了態度。
出乎意料之外的,繡玥很痛快地接過了器皿,而後依言跪坐到了那個薩滿打坐的地方。
她捧著鮮紅的聖水,瞧向一直目光跟著自己的那個人,“皇上,嬪妾斗膽,想求一求皇上的恩典。”
諴妃瞧著皇后無聲地一哼,這個如貴人,都到了這份上,還不死心地在皇上那搖尾乞憐。
“你說罷。”顒琰道。
繡玥朝他認真地露出了點笑意,“皇上,殿內焚香太重,嬪妾想請您走近些,讓嬪妾看看清楚。”
顒琰愣了愣,就連皇后、諴妃也都沒沒想到她會提這個要求。
“皇上,如貴人很快就剝離了煞氣了,這麼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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