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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嬪妾記下了。”
繡玥只是口頭應一聲,也沒有去收茶盞,繞到皇上身後,給皇上一點一點地揉著肩膀。
手碰觸到她身體的一瞬間,繡玥有點錯覺,似乎皇上顫動了一下。
他移開書,狐疑地看向她,只瞧見她露出尖尖的兩顆虎牙,笑得殷勤:“皇上每天要批幾個時辰的摺子,肩膀一定痠痛得厲害,嬪妾知道這幾日要侍奉聖駕,特意跟底下的丫頭討教了幾招。”
其實都是說著好聽,蒙人的。木槿和柔杏再不濟,也不會教她這麼不入流的按摩功夫。
繡玥捏了幾下左肩,又換到右肩,抓癢癢似地捏了幾下,還裝作很懂似的問道:“皇上,右邊這兒痠疼嗎?”
聲音從身後傳來,說話吐出的溫熱氣息輕飄飄落在他後頸間。
顒琰握著書卷的手緊了緊,她這是給人揉肩膀?照這個揉法,這書也不用看了!
但到底,皇上的表情再難看,終也在忍著,沒開口讓她停下。
繡玥在肩膀處流連了一會兒,便沒了興致。瞧這手感,皇上雖然飲食不清淡,筋骨還算強健,該是經常出去騎馬狩獵罷。鍛鍊得還可以。
她用胳膊的肘部,在皇上左胸口對應後背的位置用力按了按,緊接著就聽到傳來一聲悶哼,隨後是書掉到桌案上的聲音。
皇帝轉過頭,沉著臉極度不悅地瞧向她,眼見著就要動怒。
繡玥笑嘻嘻的,裝模作樣在他胸口處撫了撫,耍賴道:“皇上,您都覺著痛了,就少進些油膩膳食罷,多出去走走,皇上可以萬歲萬歲萬萬歲呀。”
“你”要不是看她一早上在這伺候得殷勤,他早就將她發落出去!
得了!有這樣一個狐媚子在這作妖,今天這書是甭想看了。
顒琰索性也就不再拿起來看,他沒好氣地瞥了繡玥一眼,“你這些狐媚工夫,都是跟誰學的?”
好好的按摩,怎麼成了他口中的“狐媚工夫”?繡玥在心裡反駁了一句,面上恭敬笑著回道:“嬪妾方才不是回了皇上,這是嬪妾為了伺候聖駕,特意跟伺候嬪妾的宮女學的。”
“皇上,您可是獨一份兒。”現學現賣,這回她可沒撒謊。再說,旁人也信不著她。
“皇上,”繡玥小心瞧著臉色,“嬪妾再接著給您按按龍體罷。”
顒琰抬眸瞧了她片刻。
這人也不知是怎麼了。上回在養心殿還不至如此,怎的這回變得如此溫柔體貼,簡直到了荒唐的地步。
但總歸,這變化來得太好,他倒是很喜歡。
半晌,聽到皇上“嗯”了一聲,繡玥又開始放心大膽地上下其手。
她還沾沾自喜以為是自己的手法好,其實簡直差勁透了,皇上只是消受她在跟前這份伺候罷了。
繡玥卻是覺著自己摸對了皇上的脾氣,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喜歡阿諛奉承這一套的膚淺君主罷了。既然如此,她就再接再厲,加倍殷勤伺候著,皇上自然就不會找茬來訓斥她,等熬過了這幾天,到了除夕新歲,皇上要忙著前朝後宮,根本顧不上她這號人,屆時就可全身而退。
繡玥美滋滋地算計著,如此看來,昨夜制定的計劃切實可行。
果真,直到黃昏時分從養心殿出來,這一日皇上都沒斥責過繡玥半個字。即便下午她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琺琅彩花瓶,皇上也只是命奴才打掃乾淨便算了。
當時花瓶碎的時候,她分明看到常永貴進來,先看看碎的是哪個花瓶,然後用一種死到臨頭的眼神看著她。結果皇上什麼都沒說,常永貴瞧她的眼神反而變得更加可怖。
繡玥第一日黃昏時分全須全尾地從養心殿出來,得到了甜頭,接下來的幾天便更是變本加厲。
只要皇上不是見大臣,她便在養心殿無微不至地跟著端茶倒水,趨奉左右,無不殷勤。
輕聲細語的說話,得體的甜笑,周到貼心的伺候。她自己沒發覺,自己的這些狗腿子行徑,已將另一人受用得暈頭轉向,丟盔卸甲,只是強撐著帝王的威嚴而已,哪裡還能說出半句訓斥的話。
她尤其不知道,本來以免宮闈議論,顒琰也沒想召她入養心殿這樣頻繁,三天兩天來一次就罷了,結果卻不可控地演變成了一連四日、日日召繡玥在養心殿伴駕。
他也想剋制,前一晚都在勸著自己,可到了第二日,還是忍不住再下旨意,再將人宣進來。
實在是她這樣的轉變來得太好,好得讓人忍不住貪心流連。
繡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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