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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的意志終究抵不過因寒冷襲來瞬間清醒的情感崩潰,我倒了下去,在昏過去的前一刻,我聽到所有人慌亂的驚呼聲:“阿五!”其中有一聲是父親帶著擔憂的叫喊聲,他是擔心我嗎?他還是疼我的吧!?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我開始惡夢連連,夢中是一個女孩在呼救,不斷地在水中掙扎。這個夢是如此的真實,導致夢中的我也如同那個女孩般胸口發悶,一呼一吸間彼起彼伏異常難受,似有個小少年救了我,我想努力地看清他的臉,可我看到的是一雙不斷被水流吞噬然後消失的手……他是不是死了?不要……我不想他死。
我在虛弱的叫喊聲中驚醒過來,想坐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頭疼得厲害。守護在床邊的母親,讓我別亂動,起身去叫大夫複診。
我開始思索剛才的惡夢。這個夢從半年前開始,偶爾會在夜裡出現糾纏我。說來覺得奇怪,我竟不太記得半年前發生的事。
長姐是已故北周宣帝宇文贇的皇后,是武帝宇文邕的皇兒媳。聽她說半年前她因宇文贇辭世,想隨其他幾位皇后那般到廟裡出家,所以去了城外的佛寺拜訪。'4'
她說我好玩上街正好遇到她,纏著她帶我出城遊玩。後來我在城外受寒,大病一場忘卻往事。她怕耽誤我的病情急速回了城。
現在位的帝王,是年幼北周靜帝,雖非長姐所出,但一直挽留她,再加上她還有一幼女需要照料,她便打消出家的念頭留在弘聖宮,時常教導靜帝。'5'
我一直追問長姐以前的事,覺得她有事瞞我。可她說不記得童年往事的小孩子多得是,讓我別老想這些瑣事。我又和她說起自己曾做的惡夢,懷疑惡夢與往事有關。她卻說我鬼神故事聽多了,小孩子不經嚇晚上才會惡夢頻頻。因為這事,綠丫及我身邊的丫鬟被禁言好長一段時間。
久而久之,我信以為真。每當惡夢醒來,便會念幾句母親常唸的經文,讓心平靜下來。'6'
母親帶著大夫走到我床前。大夫檢視了我的病情,說我服藥後出了一身汗,明日會好轉。
大夫走後,母親給我掖著被子,溫柔地說:“阿五,什麼都不要想,一切有娘在,娘是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我看著母親,遲疑片刻,輕聲問:“長姐回宮了?還有……爹呢?”
母親拿過綠丫端來的藥,餵我服下後,才說:“你姐姐守了你一個下午,眼看宮門快關,所以她走了。你爹之前來看過你,現在他正在書房忙著政務,一會就會過來看你。你爹他,還是疼你的,所以阿五乖乖養病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嗯,阿五知道了。”得到母親的回答,我乖巧地點頭,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已是第二日晌午,我的身體恢復了大半,喝過藥膳,和綠丫說出去走走。她讓我穿得嚴嚴實實生怕我再次受寒,緊緊地跟在我的身後,還派人通知母親。我並未阻止她,接著走向父親的書房。
雪已停。厚重的積雪在我走後留下一個個不深不淺的小腳丫印。
書房裡只有父親和清河公楊素。正直不惑之年的父親皺著眉頭不斷地在書房走動著,還時不時捻鬚長嘆。
比父親小上幾歲的楊素在一旁,彎腰說:“丞相應當早做決斷,把您的小女阿五嫁到王家。”
父親搖頭:“阿五年幼,我於心不忍!”他感到一陣無力,走至一旁的扶椅坐下。
“這可如何是好?”楊素憂心忡忡,上前幾步,靠近父親說:“那日功宴,丞相您問平定司馬消難的鄭州總管王誼要何獎勵。在旁同僚說‘可惜丞相五女中四女已嫁,僅剩小女卻未滿十歲,鄭州總管長子王奉孝卻已是少年郎'7',不合婚配’。王誼聞後頻頻點頭……”'8'
父親忍不住說:“或許王誼喝了美酒醉意朦朧,聽不清旁人所說之事,只知禮節性點頭。你沒看他宴後醉得一塌糊塗嗎?”
“可王誼萬一聽清了呢?若丞相不許聯姻,萬一他因此而覺得丞相對他不夠信任心生不滿,公然反對丞相的登基計劃,到時候丞相悔之晚矣!況且在場的眾多同僚皆有目共睹。若丞相不許,只怕……”楊素適時停下,察看父親臉色。
父親閃過惱怒的神色,“都怪那廝多嘴。”他長嘆一氣:“哎,非要嫁阿五嗎?我還想多留她幾年!”
楊素一副深有同感的摸樣,感嘆地說:“哎……兒子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
父親站起身拍著楊素肩膀:“楊公深知我心,阿五著實年幼。”
楊素站直身子,話鋒一轉,又說:“女兒再疼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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