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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服見狀立即伶俐的道:“娘娘,奴婢去林外守著吧。”說罷便告退了。
衛青慢慢的走近我,樹技的陰影擋在他臉上,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激動的站了起來,多想立即撲入他的懷裡,“仲卿!”
他卻緩慢跪倒在我面前,沉聲道:“微臣,參見皇后娘娘!”
“仲卿?”他這意外之舉,令我慌了手腳,連忙上前想要扶起他:“你這是幹什麼?我是明月呀!”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他身子略略一偏,讓我的手落了個空,高大身影倔強的跪在暗處,只是低頭生硬重複。
不對,不對,不該是這樣的情景。
“仲卿……”我不知所措的望著疏遠的他,嚅嚅說道:“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嗎?”
他苦笑一聲,低聲道:“娘娘,也許微臣確實從未有幸真正認識過娘娘,但今夜微臣逾越前來,是想對娘娘說幾句話,娘娘千金之軀,行事還應多加三思!何苦戲弄微臣?!”說到此已含隱隱怒意,終究仍冷靜下來,嘆道:“以往微臣不知娘娘身紛,還請娘娘恕罪!從此望娘娘珍重……微臣告退。”話一說完,竟不多看一眼,就要起身離去。
我愣了一愣,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生氣了!他不要我了!他要跟我一刀兩斷了!
“仲卿!”心中大駭,急聲喚他,他卻頭也不回,情急之下便撲上去想要拉住他,卻沒留意到腳下枯枝,一下被重重拌倒在地。
他聽到聲響連忙轉身,見狀疾步奔到我身邊。
屈辱、難堪、痛苦瞬間全部湧上心頭,死命想要撥開他的手,一時沒忍住淚如泉湧。
他固執地脫下我的鞋襪,握著我受傷的裸足,細細檢查後說道:“脫臼了,請娘娘忍耐一下,容微臣幫娘娘接妥!”他大手一用力,我慘叫起來,一陣刺骨劇痛後腳踝倒是稍稍輕鬆一些。
我賭氣蹬開他的手,抽抽泣泣的說道:“這下你倒不避忌了!”
他一窒,半響澀然道:“是微臣冒犯了娘娘,微臣罪該萬死。”
見他仍在一口一個“微臣”“娘娘”,我更加受不了,索性不顧形象,悲慟放聲大哭。
“明月……”他終於心不忍,輕輕搭上我的肩頭。
一聽他叫我明月,我猛然抬頭,淚眼婆裟充滿期盼的望著他。
他與我對視良久,灼熱眼神充滿愛戀繾綣……和無奈,漸漸,目光中火花熄滅,只是不自然的轉過頭,剋制的說:“微臣失禮了。”
我心裡充滿了無力感,也許無論我再怎麼哭泣,再怎麼哀求,也不能挽回這一切了吧,其實我早該知道,他這個人一旦決定了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
強忍內心苦楚,咬牙忍住哭泣,勉強自己站起來。
即使輸了,姿勢也一定要漂亮,不過就是失戀,有什麼了不起!
他要扶我,被我推開。既然不要我了,又何必惺惺作態!自己摸索著慢慢坐下。
腳腫得厲害,這一扭恐怕傷得不輕。可再痛又怎麼比得上心痛?
心中似有個火焰熊熊的燃燒,縱然是死也死個明白,我要問個清楚,他為何騙我?
“你既是衛青,為何又騙我說叫什麼鄭仲卿?”
如早知他是衛青,我又怎會自尋痛苦,陷得這麼深?
“我生父姓鄭,我惱恨他家那些年來對我的欺侮折磨,他卻對我不聞不問,所以被封之後,便決定改為母姓,不讓那鄭家有機可趁。”他低落聲音迴響在寂靜樹林中,分外清晰荒涼,“而仲卿是我的表字,我並非騙你。”
原來如此,真正是天意弄人。我抬頭望向無邊無際的黑暗夜空,想哭,卻牽起了嘴角。
氣氛陷入壓抑冷默,半響,他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為何又戲弄於我?騙我只是宮女?而你卻是……卻是……”他掩面嘆息。
見他語意纏綿,神情矛盾,似乎對我還有眷戀,那即將要灰飛煙滅的希望又在內心激烈掙扎起來——告訴他真相會不會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仲卿,其實我根本不是皇后……但此事說來話長……可能你也不會相信……”我猶豫不決,不知該如何解釋?以他持重的性格能接受這麼詭異的真相嗎?他會不會以為我是妖女?我完全沒有把握,幻得幻失讓我生生又把話嚥下,只是徒勞的急切表白:“仲卿,無論如何,我對你的心,是真的,這麼日子來,我一直沒有忘記你……”
他卻微微一笑,笑容裡充滿苦澀,“如今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他轉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