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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寧瞪了他一眼,撞了下他的額頭,哼哼道:“那日秋宴,我可是聽人家將‘陸三公子’叫的百轉回腸呢,定是你以前招惹了人家小娘子,不記得罷了。”
聽著長寧捏著嗓子學凌飛燕那般叫法,陸硯猛地將人箍緊,含笑狠聲道:“越發不講理了!沒影兒的事情都被你拿出來編排我了!也不想想我七歲入宮,一直到你歸京時還常常在宮裡,哪有時間認識什麼小娘子……”
“若是有時間認識呢?”長寧猛地側目看向他,瞪大眼睛:“若是有時間認識,三郎是不是早早就已經定親了?”
陸硯垂眸看著在自己懷中耍性子撒嬌的嬌嬌,唇角的笑容一點一點的綻開:“不會,你我是月老牽的紅線,剪不斷的。”
溫柔的注視讓長寧臉頰滿滿粉紅起來,不願認輸的鼓起腮幫子,嘴硬道:“反正……反正……”
“哪有什麼反正?”陸硯不等她想好要說什麼,直接吻住她鼓起來像朵花苞一樣的唇瓣,廝磨道:“反正這輩子就是你我做了夫妻。”
風和日麗,春光更加明媚,黃鸝鳥兒清脆的叫聲越發歡快,陸硯將人抱在懷中靠在榻上靜靜的看著外面,春風帶著些微暖意從大開的窗欞中湧入,舒適的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陸硯下巴抵著長寧的額角,就這般抱著她閉目小憩了片刻,聽到懷中人兒呼吸變得綿長,睜眼垂眸看著已經睡著的長寧,自上而下,能看到她濃密黑翹的睫毛在光線下泛著細小如毫的光亮,小巧挺拔的鼻子下面一張桃花似得小嘴微微嘟起,飽滿的像是一口咬下就能嚐到其中的甜蜜。
將人緩緩放平在榻上,輕柔的吻了吻長寧的唇瓣,陸硯將錦被展開給她蓋好,立於榻邊看半響,伸手將窗戶半合之後才轉身出了內室。
阿珍幾人自從陸硯進了內室之後,便都在外間守著,見他出來,幾人慌忙行禮,陸硯一邊整了下袖腳,一邊道:“娘子睡了,白一進去守著,若是申時還未醒,將窗戶關了,莫著了風寒。”
聽到陸硯這般仔細的交代,白一立刻應是,陸硯眼角掃過阿珍、引蘭兩人手裡正在整理的絲線,擰了擰眉:“六娘又要做針線?”
阿珍聞言連忙上前道:“是,六娘子說再給郎君做幾個香袋……”
“收起來吧!”陸硯抬腳向屋外走去,聲音帶著幾分不悅:“這幾日本就疲乏,這些活計都莫讓做了!”
話音剛落,人已經出了臥房,只留下阿珍幾人面面相覷,默默的將手裡已經整理了一半的絲線收了起來。
崔庭軒剛寫好奏疏,就聽人傳報陸硯來了,剛放下筆,陸硯就從外面進了來,二人也不寒暄,直接說起了正事。
“崔小郎準備何時歸京?”陸硯毫不客氣的問道:“兩浙一事便是如今你所見,我能查到的皆以明示與你,若有疑惑,崔小郎可隨便查驗。”
崔庭軒看著陸硯,輕笑道:“我來時便說過,不是監政的,只是傳達聖命罷了,就算有疑惑那也是三司的事情,與我無關。至於何時離開,我尚做不了主,要等聖上旨意。”說著抬手晃了下手中的奏本。
“三司會審……”陸硯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道:“應是這般。”
昭和帝看完手中的奏本,臉色冰冷,遞給王德安,指了指滿堂的朝臣道:“拿下去給眾人都看看……”
舒晏清接過奏本開啟,奏本是陸硯所寫,開頭甚是簡單,直接寫了到兩浙後的所見所聞所查,雖然對兩浙情況有些猜測,但看到奏本所寫時,還是不由眉心緊皺。
雖然所報事情重大,但陸硯一向言語簡明,奏本並不長,很快就從舒晏清手中傳到了其他重臣手中,昭和帝靜靜的看著滿堂朝臣,見範中明接過了奏本,突然開口道:“範御史念給大家聽聽吧。”
奏本中所寫內容早已讓範中明額頭汗水津津,此時聽到昭和帝的話,只覺得雙膝發軟。
昭和帝看著範中明抖索不穩的樣子,唇角微微勾了下,帶著幾絲嘲諷道:“範御史前些日子不是還在朝堂上侃侃而談奏劾兩浙轉運使麼?怎麼?今日居然連讀個奏本都讀不出來了?”
範中明強自忍著心中驚懼,艱難開口道:“臣……冤枉。”
昭和帝笑了一下,點頭道:“朕讓你讀奏本,不是讓你自辯。範御史快些讀罷,讓人聽一聽這私自扣押了兩浙十四州官屬的陸轉運使都做了些什麼。”
看著昭和帝平靜到冷漠的雙眼,範中明只覺得腿肚子打顫的更加厲害,抬手用袖子抹了把從額頭滾落的汗珠,聲音抖索的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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