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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響後,昭和帝長長吐出一口氣,從一旁的筆架上拿起一根細豪,低頭在紙冊上勾了幾個名字,丟給南翎道:“細查!”
南翎起身收起,應道:“是。”
昭和帝擰著眉頭看著窗外不作聲,半響後才喃喃道:“執玉此時應該開始做策了吧?”
南翎看了眼牆角沙漏,道:“卯時開科,此時應該做策了。”
昭和帝低低應了聲,看向他:“原本這些應該是皇城司的事情,只不過執玉一心想要有出身,這是好事,只是辛苦你了。”
“臣不敢當辛苦二字。”南翎看了眼聖上,略微思索一下道:“今日還有一事,臣拿不準聖上是否有興趣聽。”
昭和帝挑挑眉,微抬下巴:“說來聽聽。”
第二十九章
“舒三郎君帶著小六娘進花樓?”昭和帝不可置信的提高聲音。
南翎唇角勾出一絲笑:“是; 臣剛剛才與他們見過,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凌侍郎家的大郎君被人打暈在盛陽樓後巷。”
昭和帝微一眯眼,似笑非笑道:“凌大郎君莫不是得罪了誰,才被人下了暗手?”
南翎也不隱瞞,笑答:“正是得罪了舒三郎君。”
昭和帝笑出了聲; 手指點著案几道:“舒相的幾個孫兒; 大孫兒留在了江南舒家書院; 朕不甚瞭解; 但是舒參政的三個兒子,朕還是知道一二的,這個三郎君聽說是讀書上不如他的兩位兄長?”
南翎默了默; 答道:“這點臣倒不瞭解了,不過據觀察; 舒三郎君的身手倒是不錯。”
“哦?”昭和帝眼裡起了些興趣:“與你比如何?”
南翎看了眼昭和帝; 斟酌了下答:“不好說; 臣武藝並非上佳; 便是比臣好怕也不及執玉。”
昭和帝微微點頭:“你說的有理,舒家這幾個兒郎的事情問你確實不如問執玉來的清楚,罷了; 等執玉出了場,再說吧。”
南翎應了聲是,見昭和帝起身向外走去,跟在身後; 見聖上一直未提舒三郎君打人一事,便曉得這件事聖上根本沒放在心上,甚至還不如舒三郎君帶著舒小六娘逛花樓來的好奇。
果不其然,聖上走了兩步轉身看著南翎道:“朕記得你的冊子上凌大郎君是花樓的常客了吧?”
“是。”南翎立刻答道:“凌大郎君……頗為風流。”
昭和帝不屑的笑了下,一邊向前走一邊道:“賞美讚美是風流,貪花好色便是下流了!這件事……罷了,不用給京都府打招呼了,凌雲霄若是真聰明就知道該怎麼做。”
科舉的剛開場的第一天,吏部侍郎的大郎君逛花樓與人爭香斗毆,結果被人打昏了的事情便在滿京都傳的沸沸揚揚,凌大人既恨兒子不爭氣,又心疼兒子被人打成這番模樣,凌夫人在家哭鬧著要去尋京都府查詢打人的兇手,凌府上上下下一片鬧騰。
凌夫人哭叫著撲向凌雲霄,大聲喊道:“夫君,你要替翔兒做主呀……你讓人去京都府尋出誰哪個膽大包天的人將我的翔兒打成這個樣子,我定要他碎屍萬段!”
凌雲霄腦門突突突的疼,一甩手將凌夫人摔到地上,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恨聲道:“我如今都要給給聖上上書認錯,還有什麼臉面去尋京都府?若不是你這愚婦一昧嬌寵大郎,他又如何會有今日教訓!”
全國大比,無數寒門學子十年苦讀,此刻正在貢院中辛苦答卷,而自家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承父蔭謀了一官半職便也罷了,子承父蔭自古有之,也不算什麼,可是他居然去逛花樓!要說官員逛個把花樓倒也平常,只是偏偏又與人爭香!少年慕艾,爭強好勝也是人之常情,卻又與人動手!年輕人,熱血輕狂,一言不合出手相鬥也是有的,可這不爭氣的玩意兒居然被人打的這麼慘,好好的一張臉抬回來都腫的不能看!
凌雲霄在屋內來回踱步,忿忿的想著,看著床上躺著嘴都張不開的凌飛翔,又氣又恨,說不來的情緒盤桓在胸口,堵得他不上不下的難受。想到晨起,禁衛抬著兒子出現在自己門外的情形,就恨不得砸下一個茶杯!他家小兒哪怕只是個八品給事郎,好歹也要有些顏面的,禁衛居然就這樣抬著一路招搖過市,簡直丟光了自家兒子的臉面,也丟光了自己的臉面!
凌夫人哭的披頭散髮,見丈夫果真沒有幫兒子討說法的打算,便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凌飛燕匆匆到來便見到這幅景象,連忙上前將母親從地上扶起,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哥哥,也不由大驚,顫聲問:“是誰把哥哥打成這般樣子?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