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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家一半生意都在外邦,只是幾年都是曲元白一人操勞,便是要換人,只怕也要帶上一兩年才能放手,鄒氏也知其中道理,垂了眼眸道:“曲家郎君甚好,只是婚姻大事我還需回府與外子商議……”
曲老夫人點頭:“這正應該,四娘子沉靜穩重,我也喜歡得很,若是真能做成親家那最好不過。”
用罷午膳,目送鄒家母女離去,長寧才扶著曲老夫人轉身向後院走去。
曲元白早已等在曲老夫人所住之正堂,見他們二人過來,忙上前迎接。曲老夫人抬頭看了眼曲元白,嘆了聲:“你覺得那鄒家四娘子如何?”
曲元白扶著老夫人在榻上坐下,半響後道:“看起來很是沉靜。”
“四娘子言語是少,可是卻並不木訥……”長寧看向曲元白,正色道:“她幼時便就生活在寺中,甚少接觸寺廟以外的東西,心思純善,你若是不喜,千萬莫要因為急著娶妻匆忙選定,那樣對四娘子不好。”
曲老夫人贊同的點頭:“你不成家,我心中著急,可是若你成家之後過的不好,我心中更是難受。你細細想想吧,若是覺得四娘子不錯,我便親自上門幫你求親,若是實在不喜,便罷了。”
曲元白看著母親銀晃晃的滿頭白髮,心中突然有些酸堵,這股酸意一直延伸到鼻腔,十分難受。
“還有一件事本打算回阜城再說,但今日牽扯到了,我便先說與你知曉。”曲老夫人聲音平靜:“待回阜城,我便打算將你們兄弟分出去。”
長寧聞言,先是一怔,隨後趕緊起身道:“外婆,你與舅舅好好談談,我忽然想起還有些事情未交待,便先回去了。”
曲老夫人看了眼長寧,停了停道:“也好,你母親不在,分家那日便讓陸郎君去做個見證。”
長寧心中有些震動,她從未想過曲家居然會現在分家,有些晦澀的看向曲老夫人,自從那場事情後,老人家還是不如以前精神了,她覺得喉頭有些哽咽,輕輕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走在路上,一片枯葉打著旋吹落至長寧眼前,伸手抓住這片已經乾枯的葉子,長寧舉起端詳,透過陽光可以看到這片落葉裡清晰的脈絡,仰頭看向路旁的樹木,聽的嘩啦啦的聲音,枯葉在風中翻飛,最後緩緩落下……
陸硯自從那日聽聞廣西欽州查收貨商一事,他便覺得蹊蹺,到家就尋了曲元白月曲景曜兄弟,請他們打聽廣西路的情況,剛剛幾人的下人都來回報,情況與那首飾鋪子的管事說的差不多,而且只扣押貴重珠寶、銀錢,其他東西也要貨商用錢交換,這般大肆斂財,總讓陸硯心中有些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在書房靜坐了許久,一點一點將所指的事情聯絡起來,面色一點一點變得沉肅,從身後拿出一本密摺攤開在書案上,陸硯盯著開啟的密摺,目光漸漸深沉,提筆寫了起來。
夜,漸漸暗了,長寧抬頭微微晃了晃有些酸困的脖子,將自己繡了半下午的衣衫抖開,看著袍腳下同色絲線暗繡的雲紋,臉上露出滿含甜蜜的笑來。
阿珍將榻上的針線都收起來,道:“六娘子,傳膳吧。”
長寧將手中的衣衫放入籮筐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什麼時辰了?郎君還在書房嗎?”
“已經酉時了,郎君還未回來。”引蘭輕聲應道,伸手扶長寧下榻。
走到門前看著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想到那日在首飾鋪聽到的訊息,長寧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雖然只有隻字片語,但欽州乃是南平與越國交界,此時無端開始查扣貨商,便是她不機敏也知曉情況不正常。
“打燈,隨我去書房。”
陸硯靜靜的看著眼前寫好的密摺,墨跡已幹,可是他卻在心中猶豫是否送出。
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他微微怔了片刻,便聽到棋福有些為難的阻攔著。將密摺放入一旁匣內,起身將房門開啟,就看到長寧滿是關心的目光。
“可是擾了夫君?”長寧見他神色低沉,上前抬手撫了撫他的臉頰,輕聲道:“若不是十萬緊急,先用了膳再處理公事可好?”
陸硯抬手握住她的手,唇角揚了揚,帶著她走進書房:“無妨,已經辦完了。”
長寧看著這間並不算太大的書房,目光落在還搭在筆山上的小毫上,慢慢轉回目光看向陸硯,儘管面色平靜,但她還是從他眼底看出他似乎藏著許多事情。
長寧微微垂了下眼簾,拉著他的手坐下,走到背後輕輕揉按著他的後頸,柔聲向他說著今日與鄒家母女見面的事情:“今日小舅舅與鄒四娘子見了呢,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