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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點頭道:“這樣也好,派人儘快查實,速速回報。”
待眾人告退,昭和帝方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沉聲道:“尸位素餐,留他們何用!”
崔庭軒立於一旁沒有發聲,昭和帝轉頭看向他,道:“剛剛信報是你照著密摺眷抄下來的,略掉哪部分,你應知曉,樂容說說看法吧。”
崔庭軒垂眸看著放在自己手邊還未燒燬的密摺,目光落在“欽州嚴查客商”這句話上,半響後道:“三省並未接到廣西任何奏報,因此到底為何,不好猜測。”
昭和帝目光透出一股狠厲,恨聲道:“邊界又無異動,兵部未收到軍報;欽州扣留貨商貨物,三省未收到廣西奏報……這些人日日都在作甚!”
崔庭軒看著密摺上的字型,字如其人,帶著幾分冷芒和鋒利,東胡之戰時,他就猜測陸硯並不簡單只是面上的職務,今日見此密摺更加確定他心中猜測。
南平密摺並非每個大臣都有許可權,除了聖上貼身的三個親衛首領有此職權以外,其餘人便是想要偷上奏本,都要經過三省。他眼神微微暗了暗,這個男人這般複雜不簡單,不知可會一直待阿桐好。
心中帶出幾絲擔憂,眉心微微皺起,聽到昭和帝聲音氣惱,想了想道:“廣西路轉運使馮子梁一向看不起軍士,前些年奏報皆是廣西十二州之事,餘下四洲事務從未其稟奏過,欽州軍所駐欽州欽州一事,馮使大人應如往常那般不甚在意吧。”
昭和帝怒火中燒,眉頭擰的死緊,半響後道:“欽州一事,朕會派人去查,只是對越開戰,朕竟想不出可以由誰掛帥!”
崔庭軒聞言看向昭和帝,只見昭和帝有些煩躁的抬手揉揉額頭,道:“滿朝臣子,朕居然尋不出一個青年將領。”
崔庭軒有些疑惑的看向昭和帝,陸硯人在兩浙,又經過東湖之戰,無論從哪方面講,都是此次掛帥的最佳人選,可是聖上好似從未考慮過他。
昭和帝嘆了聲,看向崔庭軒,微微笑了下,道:“小六娘有孕了,執玉心中掛牽,朕也不願讓他再離家。當年二人新婚,執玉便連夜出城,如今又逢大事,再讓他離家,朕心不忍。”
崔庭軒聞言手下一頓,目光微微有些渙散,垂眸看著地上牙黃色的地氈,感覺到喉頭泛出一絲絲幹苦。
昭和帝微嘆了幾聲,準備傳召鎮國公與安國大將軍來商議,就聽崔庭軒在一旁道:“臣願前往。”
昭和帝訝然,轉頭看向崔庭軒,只見他目光堅定道:“臣知曉臣並非武職出身,也從未上陣,但臣願以文職之身前往廣西,盡臣子本分。”
昭和帝見他如此鄭重,心中也滿是感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廣西不用你,朕另有他事交給你做。”
將另一本與密摺大小差不多的折本遞給他,道:“這是前些時日執玉送來的,上面是一些執政兩浙後的看法,從賦稅到吏治,一共八條……朕本想等年後再對你說,只是今日話到此處,便交於你,並命你前往膠東領一路政事,如何?”
崔庭軒看著手中折本,細細將其中所提八條政見看完,不由心中震驚。
昭和帝看向崔庭軒道:“樂容如何看這八條政見?”
崔庭軒默默吐出一口氣,道:“字字見血,直指弊端。”
昭和帝盯著崔庭軒看了半響,道:“若命人用此八條去執政膠東,你可願意?”
崔庭軒看向昭和帝,君臣四目相對,眼眸俱是一片深幽。
陸硯所奏八條,不僅要減少百姓賦稅,還要重新配置世家、官員的永業田和職田,更加強了對官員的考察、升遷,無論從哪方面看,這八條議政之事,皆會觸動當今世家、官宦的切身利益,推行……並不容易。
正因為如此,昭和帝才會接到這議政八條之後,扣留不發,可正如崔庭軒所言,這八條每條都直指當今弊端,除弊興利,他身為天下之主沒有不如此做的道理,可是世家之力量,官宦之力量,都註定這八條政事將會遭到何等大的阻力和風險,他不敢貿然推行,卻不甘就此碌碌。
“臣願意。”崔庭軒聲音沉靜。
昭和帝看著他,半響後道:“這議政八條,朕不會下任何君命,你可知若是引起反斥,你會如何?”
“不過一死罷了。”崔庭軒唇角微揚,姿態從容:“可若要成功,便是萬古功績,臣請命前往膠東,領一路政事。”
冬陽微暖,崔庭軒走出皇宮,只覺得天好似從未如今日這般寬闊,躍馬賓士到家,命管家前來為他整理行裝,言語間是按捺不住的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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