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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密密麻麻停滿了船隻的河道和碼頭,看向身邊的市舶使道:“師大人,依我之見重新修繕,不如另開河渠。”
師大人當下便被驚在了原地,“另開河渠?”
陸硯輕輕頷首:“你之前所提也算不錯,只是問題有三,其一,費工;其二,費財;其三,費時。這錢塘碼頭當年本不為貨運而建,因此此位置乃是南北通河在此處另開的一小段彎渠,那個折彎及其容易導致船隻調轉相撞,再在此處擴建碼頭,河渠卻無法加寬,擁塞之根難以消除,再者,修繕碼頭這段時日,若不能停止貨船靠岸,便只能趁船運少時趕工,何時才能做好?不若將這裡填平,直接回歸原本的南北河道,加大碼頭。”
陸硯手指直指河道對岸,緩緩道:“那才是江河正途。”
師大人與蘇宗平都看向陸硯所指的方向,目光越過寬闊的河面,那邊是一大片平廣的土地,剛剛長成的青草碧綠如茵,在那邊……是浪濤滾滾的南北通河主河道,兩人就那樣怔怔得看著,似乎隔著這麼遠的距離聽到了那浪濤奔流的聲音。
“陸大人眼光佈局果真非下官能及也。”師大人年長陸硯許多,卻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佩服之情,拱手道:“下官這便回署衙與眾位同僚做出圖紙來。”
陸硯微微笑了下,道:“師大人不必這般自謙,今年勞役徵收在從仲夏農閒時,便是做了圖紙來,錢塘府也無人給你開工。”
師大人微微一愣,很快便明白了陸硯話中的敲打,立刻道:“下官定會仔細斟酌,細細構想。”
這位是大人雖到錢塘時間不長,可往日裡辦事能看出是個負責認真的性子,對這樣的官員做事,陸硯一向還算放心。轉頭交代了蘇宗平關於勞役徵收的事情,揮手讓他先行回去,一人沿著河道慢慢向下走去。
半月前,聖上派出的飛羽衛與兵部派出前往廣西路四軍探聽的訊息紛紛回報朝中,俱是一切正常,便是昭和帝相信陸硯密報所奏,卻也不得不妥協於眾臣反對,只能按兵不動。
陸硯眉頭緊緊皺起,他一向信他的感覺,何況洪坤從廣西路傳來的訊息都讓他覺得反常,然而現在……他轉頭看著已經雜草叢生的道旁,目光沉沉如墨。
“三郎君,三郎君……”棋福氣喘吁吁的跑到陸硯身邊,手中拿著一封邸報,顫抖著聲音道:“三郎君,出大事了……”
陸硯停止了沉思,轉頭看向驚惶的棋福,接過邸報開啟。
“赴莫勒慶賀的使團在過原本東胡所轄的草原時,被一支東胡遊兵突襲,舒家三郎君帶著二十餘人將遊兵主力引開……”
“餘下百十護衛奮力抵抗,待東胡新王援軍趕到時,在距離使團作戰四十餘里的西雞山山澗發現其餘護衛,俱戰死,無一生還……”
第一百三十四章
浪濤聲更大了; 彷彿拍打在陸硯心上一般,讓他久久無法回神,瞪大眼睛將手中邸報一字一字的反覆看了三兩遍; 才慢慢從震驚中清醒,“娘子可知曉?”
棋福連連搖頭; 道:“小的見到這般內容就匆匆趕來告知郎君,不敢驚動六娘子。”
長寧懷孕已經六月有餘,雙胎本就十分辛苦,加上這段時日又患了口恙,牙疼也讓她每日難以用飯; 肚子日日增大,人卻比前幾月還要瘦些。
若是再知曉此訊息……陸硯眉心皺成了一團,可若是不說又能瞞多久?邸報報送全國,京中舒家定是早已得知了這般噩耗,萬一哪一日讓她從家信上得知; 豈不是更突然!
陸硯盯著遠處的一片碧綠,眼前浮現出舒孟駿帶著幾分孩子氣的笑臉,“待我從莫勒回來,我與阿桐便京中再見。”這句話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耳邊迴響,手中的邸報被他緊緊攥起; 若知有今日,當日便不該留下東胡一絲血脈!
“棋福,即刻前往定州,將此物交給方城酒樓的老闆; 告訴他全力搜尋西雞山!”冰冷的字句從陸硯口中吐出,將手中被攥皺的邸報展開,盯著上面的一句話,看了半響,猛地轉身離去。
太陽曬得人昏昏欲睡,長寧也覺得有些睡意上頭,努力打起精神來,看著院子外面道:“怎麼夫君還未回來?”
阿珍聞言笑道:“還不到一炷香呢,娘子莫急,怕是郎君已到門口了呢。”
長寧又看著外面期待了一會兒,見依然無人過來,有些失望的嘟了嘟嘴,低頭撫著肚子道:“我才不急呢,我有孩兒們陪著我呢。”
時間又過去了一炷香,見長寧不停地看向院外,情緒也變得有些急躁起來,阿珍心中直嘆氣,轉身將掛在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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