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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問道:“三郎,三哥是真的……可是你不是常說他身手不錯麼?會不會是弄錯了?”
陸硯指尖微微頓了下,看著長寧淚眼婆娑中依然帶著一絲絲期望,不知是就這樣讓她徹底失望好一些,還是先給她一個希望再失望好。
根據邸報上的訊息,舒孟駿共帶領二十三位護衛引開敵人,西雞山山澗也一共找出二十三具遺體,使者團傷亡較小,有十四人戰死,使者團兩個戰場共戰死三十七人,可是這個人數與使者團倖存人數相加為一百六十九人,這是不應該的。
南平出使有規制,使團人數亦有限定,並不會出現這樣一個數字,應是一百七十一人才對,若真是這樣,那便說明有兩人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且東湖將士生性殘暴,好斬殺人頭鼓吹戰績,因西雞山遺體數量與舒孟駿所帶護衛數量吻合,才確定他戰死。
陸硯目光暗了幾分,他上過戰場,也與東胡做過戰,對於無頭的遺體,一般都是這般確定死亡士兵,基本不會出錯。可是今日傳此噩耗的是舒孟駿,是他的內兄,也是阿桐最為記掛的一人,他便不願就此認下,只是他心中明瞭這種萬一出現的情況微乎其微。
陸硯心中默默嘆出一口氣,這種結果他可以等,可以接受,可長寧呢?剛剛那般已讓她深陷哀痛,若是告知她這萬分之一希望,最後等來的還是殘忍的訊息,她又該如何傷心?
長寧看著垂眸不語的陸硯,失落取代了那一絲絲期望,其實她也曉得自己的想法可笑了,可是卻還是忍不住湧出一絲絲期待,好似這般三哥就會如她所想那般只是遠離了故土,待傷好那日就會回來,出現在她面前一樣。
眼淚再次從眼角滑落,長寧轉身摟住陸硯,低低哭道:“三郎,這若是一場夢該有多好……”
陸硯看著她還含著眼淚的雙眼,滿眼都是心疼,將她的眼淚試幹,摟緊她輕聲道:“阿桐心中難過,我自是心知,三內兄……那般記掛你,定是想你與腹中孩兒都好好地,若是知曉你這般悲傷,豈不是辜負?”
悲鳴聲從他懷中飄出,如同一片多雨的陰雲籠罩在這座宅邸,給每個人都染上了哀色。
長寧晚上便病了,全身發熱不退,迷迷糊糊中叫著“三哥……”
夢裡兩人好似又回到小時候,她跟在舒孟駿身後瘋跑,他總嫌棄她走得慢,嘲笑她騎馬笨,還常常覺得她麻煩,偷偷丟她在家,自己出門玩耍,回家便向自己顯擺各種市井玩意兒,惹得自己眼紅,卻又一把收起來一個都不給……
夢裡的他還是這般氣人,笑的沒心肝,長寧想要靠近他,可是怎麼都走不近,她大聲問他何時歸來,卻怎麼也聽不到回答,她急的哭出來,想要上前拉住他,他卻漸漸又不見了……
眼淚順著眼角不住的往下流,陸硯見長寧如此,五內俱焚,一把抓住她的手搖晃道:“阿桐,阿桐……醒醒!”
長寧覺得眼皮重如千鈞,遠遠的聽到了陸硯連續不斷的呼喚,那般急切。她想給他回應,卻好像沒什麼力氣回答,那聲音越來越急,甚至帶著惶恐,她心裡越發急了,用盡全部力氣張了張嘴,聲音卻卡在了喉頭。
三郎……她在心裡呼喚著,那麼那麼想給他回應,可是就是什麼都做不了,長寧覺得好難過……
陸硯見長寧依然閉著眼睛,心越墜越低,看著她依然昏睡的小臉,抬手撫向她的臉頰,不停的吻著她的唇角,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阿桐,你還有我,還有我們的孩兒,你聽話,快些醒來……”
有些幹唇瓣微不可查的劃拉過他的臉頰,陸硯登時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一眨不眨的盯著長寧,看到她的唇微微張了張,當即轉身從一側條案上拿起一杯茶灌了下去,然後低頭緩緩將水渡入長寧口中。
長寧感覺自己好像喝了什麼靈水,乾澀的喉頭被滋潤,也漸漸有了力氣,緩緩睜開眼皮,朦朧看到一個身影。
“三郎……”
一夜的焦慮驚惶好似被這一聲輕喚去除了大半,陸硯無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狠狠的將吻落在她的唇角,半響後才低低道:“阿桐日後莫在這般嚇我!”
老大夫為長寧重新把了脈,舒出一口氣道:“夫人情況無虞,雖則兇險,但此時清醒便無大礙。”
陸硯聞言也略略安心,看了眼床上臉頰還有些發紅的長寧,請老大夫再見說話。
“今日因為內兄之事,內子甚是哀痛,哭泣連綿,腹中胎兒也比往日動的厲害,又逢發熱,實在讓人憂心,不知醫家可有良方?”陸硯看向老大夫。
老大夫聞言,恍然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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