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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君。”
話音未畢; 一個頎長的身影便靈活的順著繩索攀越上了城牆; 動作無聲無息。很快其餘幾人也順著繩索躍至城牆上; 陸硯左右觀察了一番; 突然皺起眉頭。
“三郎君,我們現在去何處?”
陸硯將目光收回,準備先解決眼前的任務再細想這城中的蹊蹺之處。城牆之上只有烈烈風聲與兵士巡邏鎧甲碰撞的聲音,突然一隻手從側邊伸出; 巡邏的將士便無聲無息的少了一人。
陸硯幾步躍下城牆; 循著記憶中的地圖; 左轉、前行,不多時便停在一座官邸附近。看了眼掛在官邸上的牌匾; “幷州州府”四個金字在門口隨風輕搖的燈籠照耀下; 忽暗忽明。
幷州州府原本是幷州知州的官邸; 佔地面積不小,後院更是假山林立,樹木昌盛。而如今卻成了東胡新可汗兼兵馬大元帥的住處。
陸硯蹲身在院中的一顆樹枝上,一雙星目如電光般明亮,觀察著眼前這座宅院。前兩日他接到聖上手詔; 命他除去晉王。
兩年前從京都出發時,他的使命本就是除去晉王,可出宮前,昭和帝將他留下,讓他暫且不要動手,先配合征討大軍奪回被東胡佔領的城池,在等他的命令。雖不知為何如此,但陸硯一向對昭和帝的話沒有什麼好奇心,到北地之後,便聽命調動,先是帶著二百玄甲衛突襲青城邊鎮,與馬贊內外接應連續奪下西邊六個邊鎮。
隨後又受命帶著五百兵士前往定西路與襄東路調集糧草百萬石,卻在路上遇到了一小股剛剛燒殺搶掠完的東胡兵將,這次戰鬥是陸硯到北地這兩年最險峻的一次,人數勢力懸殊太大。押送糧草的兵士一共五百人,而對方則有三千餘人。雖說他曾帶著二百人突襲過有八千守兵的邊鎮,但此時正面相對於突襲作戰是完全不同的。儘管狹路相逢勇者勝,儘管陸硯武藝高強,身手敏捷,但也差一點被對方的冷箭射中,若不是當時身邊一位老兵猛地將他推開,替他受了那一箭,只怕他早已以身殉國了!
陸硯眸色深了幾分,想到那位以自己生命救了他一命的老兵,慢慢握緊了腰間的劍柄。
有些空闊的房間裡擺放著幾十座燈臺,每個燈臺上都立著數十支蠟燭,整間屋子亮如白晝。陸硯見狀也不再隱藏身形,走在硃紅色的地毯上,沒有一點腳步聲,經過兩邊被垂掛起的層層帷幔,他終於見到了那個許久不見的熟人。
“陶喜,填茶!”
陸硯慢慢立於書案不遠處,聽到晉王的聲音,緩緩向前走去,平靜道:“陶喜已經死了。”
晉王全身猛地一僵,慢慢抬頭看向陸硯,半響後才輕聲道:“陸三郎……”
陸硯沒有應聲,而是慢慢提起手中的劍,晉王看到一串血珠順著劍尖滴落地上,沒入紅地毯,成了深色的一點。
他緩緩放下手裡的書,背手看向陸硯,微微仰頭輕笑道:“若是別人,今日怕是求饒還能有一線生機,可今日來者是你,孤便不自取其辱了,只是臨死之前孤問你一句話,那日,究竟誰是弒父奪位的逆子?”
陸硯沒有作聲,目光淡淡的看向晉王,兩人眼神相對,一人眼中帶著無盡的憤怒,一人眼中冷漠的毫無感情……
燭火閃動,跳出一個燈花,滿含憤怒的目光慢慢變得渙散,最終歸於死寂。陸硯將劍收回,看著劍身上的一絲鮮紅,平靜道:“敗者為寇。”
窗外的樹木被風吹動,一團雲飄過,墨藍的蒼穹像是被遮上一層紗霧,看不真切。
“三郎君,這城中兵力是不對!全城戒防的人數少了一半!”
“三郎君,西城門一個藥材鋪子的掌櫃說了一件怪事,今日申時剛過,便有許多百姓從西城門出城了,他說自從幷州被東胡佔領之後,莫說百姓出城很難,就是這城中只怕也沒那麼多百姓!”
“三郎君,城中四門守防嚴密。”
陸硯默默的聽著手下傳回來的訊息,轉頭看向東邊,他剛剛去了東胡可汗的住處,原想一併將他解決了,誰知一向守衛森嚴的宅邸居然空無一人,當時他就覺得情況不妙,此時在腦中飛快的將這些資訊匯總、拆開、分析,面色突然微變,低聲吐出兩個字:“前洲!”
“東胡要突襲前洲?”身邊人不可置信的看著陸硯,聲音帶著幾分緊張。
陸硯沒有回答,只是飛快做出安排:“甲一,拿好我的令符,即刻出城快馬前往鎮洲,將訊息傳給張元帥,請他立刻出兵支援前洲,甲二,你現在從西門出城,前往同鎮請馬將軍立刻前來幷州,趁城中兵力弱勢,拿下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