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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的做出垂首認錯狀,陸硯忍不住冷笑一聲。
長寧立刻抬頭看向陸硯,卻見他神色平靜的端坐一側,不由懷疑自己剛剛可能聽錯了,並沒什麼冷笑聲。
陸硯將茶杯放到榻几上,看向長寧道:“這種事情以後莫要聽外人言說,只要不是我親口告知與你的,都不要相信。”說罷,看她聽話的點了點小腦袋,便一五一十的將王老兵救他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沉重的嘆了聲:“他妻子早死,家中只留下這王大娘子一人……北地戰事緊急,棋福請託了好幾位軍屬幫她說親事,但都未成。歸京前夜……”
陸硯眉頭皺了皺,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那夜他給王秋兒兩條路,一條是給她多些嫁資,在北地軍中尋一兵士嫁了,一條是給她多置些田產,便不再管了,任由她選人入贅或是帶財嫁人。誰知王秋兒居然一條都不願選,言明一人在北地無依無靠便是被人欺負也無人替她撐腰,更不想嫁與軍中兵士,便求他帶她上京,為她擇一家境殷實、讀書人家。陸硯本不願答應,可想到王老兵臨死所託,雖心中厭煩,但也只好應允。
“我已讓棋福為她京中置辦一座宅院,剩下的事情我今晚託付給母親,你不用管了、”陸硯說完皺了皺眉,轉頭看向長寧,半響後轉頭看著門外:“棋福!”“在,三郎君有何吩咐?”棋福幾乎是立刻出現在門口。
長寧奇怪的看著陸硯,不明白他剛剛看自己此時又是要做什麼,卻聽到陸硯說道:“吧王大娘子直接安排出去吧,莫要再府中留住了。”
棋福立刻應下,轉身匆匆離開。
長寧回了回神,才看向她緊張道:“你說王老兵救了你,那你有沒有受傷?可嚴重?”“無礙。”陸硯不甚在意答道,指了指眼前的幾個箱子道:“你讓你的使女拿幾個盒子來,將裡面的東西分一分,給府中其他人送去吧。”
說著走到其中一個稍小的箱子面前,將它搬起來看著長寧道:“這箱子裡是你在信中提到的東西,就不分於他人了。”
長寧一愣,看著他輕鬆的將那個小一些的箱子搬到內室,不由心生歡喜,匆匆交代了阿珍兩句,便興高采烈的跟著回到內室開始欣賞起專屬於自己的那些禮物來。
“這個是胭脂麼?顏色好豔麗啊……”長寧小心的開啟一個銅盒,輕輕用指尖抹了一些塗到自己的手背上,只見雪白的肌膚上瞬間出來一抹濃麗的豔紅色,極其奪目。
陸硯正在翻看書案上長寧看了一半的雜記,聽到她的話,走過來看了眼,只見雪膚紅痕,分外妖嬈。眼神不由暗了些許,轉頭在榻幾另一側落座,拿起尚未開啟的幾個銅盒看了眼,道:“據說胭脂本叫‘燕支’,是西北焉支山特有的一種植物,色鮮于茜,用以染帛,當地婦人也用它為容顏增色,故得名燕支。後來西漢名將霍去病憑藉卓越的軍事才能一舉佔據祁連、燕支二山,此物才被傳入中原,慢慢就成了娘子們用的胭脂……這幾盒是今年七夕時,我在青城的邊市上買的,賣者是個年過花甲的東胡老婦,說是用東胡土法採摘燕支花做的,我看顏色甚為鮮豔,便全買了回來,此時看來,倒是十分相稱六娘。”
長寧聽的專注,聽到他最後一句,看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臉忍不住微微有些發燙,輕輕咬唇一笑,拿帕子慢慢拭去手背的紅痕,輕聲道:“那我明日便用著試試……”
陸硯淺笑著點頭,從堆得滿當當的榻几上又拿起幾支花釵遞給長寧:“這也是在邊市上一併買的,翠玉不算極好,但是這上面的黃玉倒是稀少,無事戴著玩罷。”
長寧看到陸硯手中的花釵,眼睛一亮,笑意盈盈的接過:“原來還有這般顏色的黃玉麼?剛剛我就覺得這支黃玉牡丹釵漂亮的很,正想問你這是什麼做成的呢……”
黃玉牡丹髮釵被長寧拿在眼前細細端詳,本就白皙的面板被明亮的黃玉襯得越發透白光亮,陸硯看著她唇角深深的兩個小梨渦,忍不住指尖有些微癢。
長寧剛欲將已經看過的東西收起來,就感覺到唇角觸到一點點溫熱,她有些怔然的看向陸硯,只見對方大大方方的在自己唇角又輕輕撫了撫,才道:“六娘唇角的微渦……硯還是第一次見到。”
長寧不由愣了,只覺心撲騰撲騰跳的厲害,可是看他一副淡然模樣,又覺得是否是自己太過大驚小怪了,便也隨著鎮定起來,抬手左右食指點著自己的梨渦笑道:“梨渦麼?也有人叫做笑渦,不過不曉得為何這般叫,我倒是見過一笑這裡有兩個或者一個小窩的,乳孃說那般叫做酒窩,或許是比我這般的要大些,可以盛酒罷。”
陸硯輕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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