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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就在姜少颺‘親切’指導下,姜淮很快就做好了小方糕,且在前者品嚐過誇讚了一番後滿心歡喜地裝呈好先一步溜沒了影兒。
這廂,馬車的車軲轆嘎吱嘎吱壓著通達路子往國子監的方向去,端坐於馬車裡的人灌下的一壺桂花茶像是在腹中發酵發酸,隨著顛簸晃晃蕩蕩忽視不得,腦海中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情景揮之不去。
娉娉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正是值當的好年紀,而他沈崇的眸底因回憶駭然雲湧,歷久彌新,無意抓握邊緣的手握緊又鬆開,終是復於平靜,將那所有情緒都蘊藏於眼底。
一張出塵面龐愈發冷峻決然,伴著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沒入風中,眸中之色愈發晦暗難懂。
“來人可是沈夫子?”幾乎是在馬車駛入集賢門的同時,車外響起一道童子稚嫩的聲音。
沈崇撩簾,看向著了一身粗布衣衫的學童,“何事?”
童子恭敬請道,“祭酒大人請沈夫子前往一敘。”
這一任的國子監祭酒是京中原四大世家的吳家吳郢,與前任徐增慶早前就有嫌隙,而徐增慶乃是沈崇的小舅,有這層關係在,沈崇在國子監裡的待遇頗是一言難盡,相安無事且好,若是牽涉其中總有滋事擴大的嫌疑。
“小兄弟,你可知道那位大人何事傳喚?”沈牧機靈地抖了一塊碎銀給童子,道是跑腿的辛苦費。
那童子受了銀子,一把塞了懷裡,“這我也不大清楚,不過我走的時候瞧見曹夫子在那提到孫司業,那孫司業不是告老還鄉,前些時候就回去了?”
那童子不明白的,沈崇卻是心中有數,下了馬車便往無渡閣去。果然,還未靠近便聽到曹夫子那公鴨鳴的嗓子正激昂說著什麼,走得近了方聽清楚是個人的宏圖大志以及頗顯高明的溜鬚拍馬之詞。
待童子通報,那高昂的聲音立時收起,沈崇入內,一眼就瞧見站在吳郢身旁的曹夫子,後者見他神情猶是愕然。
“大人。”沈崇作揖,不卑不亢。
曹夫子也同時看向吳郢,神情不甚明朗。
“好了,人到齊了,我便一道說了。”吳郢命人奉上茶,這會兒功夫才覺得耳根子清靜了些,請了二人入座。
曹夫子聞言心裡咯噔,原來極有把握的事情此刻突然不確定起來,一面坐在了吳郢右手邊,掃過甚是年輕的沈崇心生不甘。
“想必二位都清楚司業一職如今空缺,該是要找人填補,考核諸位功績,屬二位出類拔萃,且難分伯仲。”吳郢含笑睨向沈崇,“冬暮堂有此成績實在出乎老夫預料,沈夫子你功不可沒。”
曹夫子一怔,聯想到日前放榜時冬暮堂的分值竟是超過了春梧堂,一眾卷子洩露學子作弊一說,他還正要跟祭酒大人提一提卻不想是與沈崇有關。
“大人過獎,學子既是國之棟樑,為師者教學是盡本職。朽木尚可雕琢,何況是璞玉。”沈崇之言算是高讚了,不過當中確實不乏,好比搖光公主之流。
吳郢頷首,“其實早前我便在為這樁苦惱,無法決斷,還是得人點撥尋了一妙法。”
沈崇緘默,心中微有遲疑。
“什麼妙法?”曹徵語氣微衝,他早前就聽說故這兩年來自問兢兢業業,而吳郢改了口徑的說法更是讓他不服氣,總好像那位置原先是他的,卻被沈崇用了什麼不入流的法子搶奪。
吳郢似乎是滿意所見,唇角隱匿一絲奸猾笑意,“既是難以抉擇,不妨讓太后娘娘決斷,眼下華誕在即,各處籌備。四皇子提議的蹴鞠比試得了皇上應允,不過單單幾位皇子率隊角逐略顯枯燥,便應邀派出兩隊一同參賽。”
沈崇的眉頭皺得愈緊。
“比試重在參與,意在強身健體,最後哪隊入了太后的眼;司業一職便歸誰。”吳郢掃過兩人反應繼續道,“考慮曹夫子年事已高,便只需做率隊助威之責,而沈夫子得四皇子舉薦,聖上欽點上陣,可要好好準備了。”
文人大多四體不勤,豈不為難。曹夫子似乎是想通這一點,一掃之前的焦躁不忿,連連道好。
搬出聖上施壓,沈崇也只得應下,不多時告辭離開。
待走出一段,曹徵便攔了沈崇去路,笑道,“屆時我等也會為沈夫子吶喊助威的。”說罷便先一步走了,背影都可見的得意洋洋。
“公子,一定是他故意攢說的,您又不會蹴鞠還選在太后華誕,萬一”萬一在場上鬧了笑話,可不夠人笑話一年的。沈牧一臉的憂心忡忡。
沈崇唇角抿成一線,望著隔了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