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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姜淮刺溜一下地就從花壇邊下來了,欣喜地眨巴著眼凝著面前的人。
那一練月光銀輝就這樣盛在了她眼中,湛亮靈動,沈崇如被定住了身影,半晌才將自己差些伸出去接的手按壓下,收在了背後。“郡主怎在此處?”他是循著那微弱熟悉的聲音過來的,起初並不確定,待確定了,心裡頭又生出些許異樣。
兩人就這樣直直對視著,各自心起波瀾。
姜淮兀的咧了嘴角,一雙眼裡是澄澈笑意:“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如今月已高懸,而我等的人也在眼前。”
那低低繞繞的聲音撩人心懷,呵出的氣息攜著淡淡酒香撲面而來。沈崇心間一動,卻是鼻觀心地斂了眸子,“郡主喝醉了。”
“我沒有醉,夫子,你今天高興麼?”姜淮不容他躲閃,他退她便進一步,偏是添了酒意,那嗔怪就多了幾分嬌柔的意味來。她想問的,想說的有很多,可到了嘴邊的卻是這一句。
沈崇幾乎是沒見過這樣的姜淮,愣神的功夫就已經被姜淮逼到了角落,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自然是高興的。”白日裡的畫面,女子張揚的笑意,鐫刻心間怕是再難抹去了。
姜淮笑得眉眼彎彎,“我也高興,夫子、子閬,有我在,沒人能欺負你”她作勢揮了揮拳頭,卻是不穩當的揮了一團空氣,“誰要是敢,我就把他、把他揍扁了!”
這分明是醉話了,可聽在沈崇耳裡卻是不一般,他睨著人,彷彿時間都凝滯了,湧動如濃墨的深沉顏色。
這般停滯沒動靜好一會兒,姜淮抬眸,與沈崇對上了目光,忽的收了拳頭作是收斂乖巧,小“你會不會嫌棄我這般,覺得我不夠溫柔才”話歸說著,手卻不老實地攀上了沈崇的衣領子,委屈巴巴地盯著看。
沈崇背後抵著堅實牆面,退無可退,只覺得身上那溫軟的身子彷彿有燙人的溫度,源源不斷的傳遞,可一對上她的眼睛卻沒能下手將人推開。“不會。”
“那為何子閬你不看看我呢?”姜淮託著鼻音軟軟指摘,同撒嬌沒什麼分別,彷彿有些情緒在酒力的藉助下發散開來,變得與平時很不同。
沈崇的身子輕輕一顫,目光就落在了那張氤著緋紅的小臉上,烏黑清亮的眸子裡幾乎不掩滿滿的情意,彷彿就是捧著所有讓人看,唇上沾了酒液泛著水潤光澤,全然不知自己這幅樣子有多勾人的為何不看,是根本不敢
那垂於身側的手握緊鬆開,一手悄然護在她的後背,“郡主,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姜淮想也沒想的拒絕,“我還沒跟子閬你喝喝什麼酒,交不對,慶功酒,子閬,贏了比試呢呵呵呵。”
她笑得傻傻的,是全然在為他高興的,沈崇的心底也因著那一聲一聲的子閬,防線陡臨潰散。
“喝酒,搖光說,酒後、酒後吐真言,你這般成日裡繃著,一定,一定有很多事兒憋著難受,藉著說出來會好,我聽,絕對不告訴別人。”姜淮比著噓聲的手勢,拎著一甕子小酒瓶倒靠在了沈崇身上,“嘻嘻,還是我來餵你喝”
沈崇忙是接了她遞過來的,就看她也拎著個,姑娘家哪個品酒不是小酒杯子細細品味的,偏她是不一樣,灑脫率性。他拿著並未沾,方是見了聖上,還有事未想通,自是要保持頭腦清醒,怎料遇著姜淮這般
“你怎麼不喝呀”姜淮越喝越覺得胸口發熱發脹,身上湧起一股難消的燥意,不經意間溢了一聲呻吟,一出口使得兩個都愣住了。
沈崇定定,眼神錯愕,倏然又暗沉了下去。
姜淮被他那樣盯著,不安地扭了扭身子,這麼蹭在了沈崇身上愈是覺得缺得更多,卻尋不到能找補的,急得腦門上冒了汗,“子閬,我、我難受”
“這酒是誰給你的?”沈崇奪過了她手裡的酒甕子,裡頭已經空空,隱約能嗅到一股甜膩氣息。
與姜淮靠過來時身上攜的,是一樣的氣息。
“熱”姜淮只覺得沈崇身上涼快,磨磨蹭蹭依然解不了那困境之後,直接上了手,環住他的脖頸與他的臉貼在了一塊,發出一聲愜意喟嘆。
沈崇何曾與旁人如此親密無間過,下意識反應就是要將人推開,卻聽到那埋在頸項間一聲眷戀的親暱呼喚,終是隻擱在了她的身後。
“其實,好像是我喝醉了。”姜淮埋首在他肩窩那,一團火燒的炙熱,卻沒完全渙散神智,知道抱著的是何人,也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麼。身體渴求這個人,而心裡的渴求
“我心慕與你。在國子監報道的第一日起,總是不自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