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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妧?”這一聲是景和帝喚的,並往聲音傳來的地方前進了一步。
平陽王聽著那聲音不對勁,亦是追了一步,就看到從珠簾後走出一人來,一襲水紅色月華裙,及腰烏髮垂落散下,若柔軟雲緞,純粹相撞的顏色襯得那裸露在外的肌膚白得透亮,一雙杏眸澄澈,正直直望著來人。
“臣女參見皇上。”她盈盈福身,輕薄白紗覆在面頰之上掩去了大半面容,只餘了眼睛露在外頭,又衝著平陽王喚了一聲“父親”。
“阿妧你——”平陽王是當真意外,沒想到自個擔心的人就這麼出現眼前,簡直就是個偌大驚喜,險些難以自持。
“父親,我沒事。”蘇回是同平陽王報平安,看到父親眼底的激動,知道是自己身上這身惹得緣故。“我又讓您操心了。”
“阿妧可好些了?”景和帝有些狐疑看著她蒙著臉,“你的臉”
“回皇上,臣女發病會控制不住抓傷了臉,怕驚擾聖駕。”蘇回恭敬答道。
景和帝想著女兒家好面,看著那一雙杏眸不改,未再作他想,“傷在臉上非同小事,得好生看著,莫留下疤痕,太醫院那整這個有一套,回頭朕讓人送些膏藥過來。”
“謝皇上。”
蘇回回完,就見景和帝定定凝視自己,心兀的一慌,然面上卻仍是鎮定超脫。隨即就聽到景和帝落了幽幽一聲嘆道,“阿妧長大了,也同朕生疏了。”
“”蘇回一時沒想好怎麼回,場面落了尷尬寧靜。
“罷了罷了,你同你父親一樣都是個不會說話的,不用勉強,就這樣挺好的。”他說著停了停又道,“有時候在你身邊說假話的人多了,有個說真話的難得了。”
“皇上”
蘇回掩了掩目光,彎身跪下,“臣女斗膽,想問皇上兩個問題。”
“阿妧”平陽王稍是意外,不過仍是選擇站在女兒身旁,應對上景和帝投來的目光。
“有什麼想問的,你且說。”景和帝隔空虛扶了一把道。
“元葑皇后當真是病故?”
蘇回這問題可謂是非常大膽了,這一問惹得景和帝眉眼深沉,未有言語。她稍是一頓,“皇上若是不想答亦可,臣女更關心的是第二個,當初南召派來使臣議和,來者何人?”
其實這兩個問題能歸到一處去,恰是元葑皇后的死令呼和族耿耿於懷,結下深仇。南召與大梁屢屢發生衝突,到最後以這種慘烈方式結束戰爭,都與那息息相關。
景和帝注視著那一雙澄澈透底的眼,不帶任何色彩,竟有些像當年追隨自己時的她,只是多了信任崇仰,他一晃神,那一絲光亮又倏地沉暗下,斂盡了情緒浮動,“朕知道你的意思。”
“外界傳言甚多,但無一是真的,朕沒做對不起呼和的事,但,朕虧欠了元葑。”他頓了頓,“故當時南召派來的是呼和將領來議和休戰,朕便同意了。”
那一瞬,蘇回很想說些什麼,不過被平陽王悄悄拽住了,“皇上,臣女莽撞,望皇上恕罪。”
景和帝深深看了他一眼,瞥過蘇回時沉吟片刻,方啟口道,“世事難料,且難強求。阿妧,沈崇曾拒過一次出任議和使臣,拒絕的原因是為你,說不想將來連見你一面都難卻
“”
景和帝最終擺了擺手,示意平陽王勿用相送帶著人離開。
在華麗馬車駛離平陽王府後,一抹頎長身影出現在對面巷子的暗影中,長身玉立,蒙了陰翳。
不費一刻,從平陽王府飛快跑出一抹纖瘦身影,衣裙翩飛,若明豔蝴蝶展翅匆匆奔向隔壁蘇府。
“大人,小的剛剛照您的吩咐去傳達了話,可跟平陽王說蘇夫人受了重傷快不行了不大合適罷”沈牧摸不著頭腦跟在沈崇身邊,只覺得主子似乎對於平陽王府和蘇府都關注異常,眼下更是奇怪了。
沈崇一眼不錯的凝著蘇府閉著的大門,眼前似乎還是那道身影,連崴腳的地方都一致,試探一擊即得,蘇回,蘇回,平陽王妃便是姓蘇,蘇回的意思是,她回來了——
意會的剎那,眼底的炙熱幾乎難以壓制,心頭一片滾熱,那連夢中都是奢望的人竟還好生活著一貫沒有情緒起伏的人,此刻歷經狂喜眷戀傷懷,大起大落之下竟是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阿妧回來了。
可、她並不認自己。究其原因沈崇陷入沉默。心頭千百種情緒滾壓,最後僅僅匯成一句壓抑至極又晦澀至極的喃喃自語。
“回來就好”
正是此時,卻忽而響起一道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