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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她別隨意發火,保持理智。
程智這些日子被程彰與程卓唸叨了好幾回,只道他新年時候不去向謝弦拜年,他心裡煩悶,父兄越說心裡對謝弦的怨氣越大,只覺得小時候謝弦丟下他們兄弟走了,過得十幾年回來,忽然之間倒要管起來他來。
而且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以謝弦的出身,別的什麼不好做,卻非要跑去做行商,實在令人費解。
程智自譽為讀書人,實在不能接受一個作行商的母親。原本是硬著頭皮去謝府,但是見到謝弦,幾句話之後便忍不住爆發了。
他在謝府鬧過一場之後,心中也有幾分忐忑,總有種心虛的感覺。總覺得萬一謝弦向程彰告狀,肯定能挨一頓暴揍。但是若是謝弦什麼也不說呢?
現在程智也不知道自己是盼著謝弦告狀還是忍下這口氣。他當時指責謝弦的時候,她什麼也沒說,只是怔怔望著他。
如果謝弦能為自己辯解,母子倆大吵一架,他反而能夠窺得謝弦心中所想,但是謝弦什麼也不說,一句辯解沒有,這就讓他有幾分茫然了。
若是小時候,他哭一哭鬧一鬧,謝弦還肯耐心跟他講道理,只是這樣的機會著實太少,更多的時候是程老夫人摟著他,只要哭鬧,什麼都能得到。
他出生之後,幽州邊境戰事緊張,謝弦能夠與程智在一起的日子少之有少,因此讓謝弦跟他講道理的機會也極少。
程智在家裡沒等到程彰,也沒等到謝弦,卻等來了謝羽。
“你來做什麼?”手上還牽著個小豆丁,這是來瞧他笑話的?
笑他失去理智失去風度,在謝府大廳裡咆哮?
謝羽將程意放到榻上,再將點心匣子挪到他面前,摸摸他的小腦袋:“阿意自己玩,小姑姑跟你三叔說會話啊。”
程意眨巴著大眼睛,乖乖點頭。
謝羽揮退了進來侍候的小廝,斟了兩杯茶,笑微微道:“我不能來嗎?正好也快離開長安了,有些事情咱們也來聊聊。”
謝弦沒有追過來,程智有幾分失望。那情境頗似小時候,有一次謝弦急著出征,要往大營去集結,而那天程智生病,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哭著嚷嚷:“智兒要娘陪……”
謝弦穿著盔甲,歉然道:“等娘回來好不好?”而程老夫人攬過小孫子,滿面寒霜:“你娘心裡哪有智兒,都恨不得住到營裡不回來。”
那時候幽州之戰如火如荼,正是最激烈的時候,謝弦能夠抽出半日時間回來瞧一眼孩子,已是不易。
後來謝弦當然是走了,她臨離開之時,向年幼的兒子說了許多軟話,程智都不肯理,況且還有程老夫人在一邊添油加火,這讓年幼的程智只覺得自己被拋棄了一般委屈,哭了很久都沒哄乖。
“你跟我有什麼好聊的?”
程智越是彆扭抗拒,謝羽越覺得好笑:“你既然能夠理直氣壯的發火,心虛什麼呀?”
“我哪裡心虛了?你一個小丫頭子懂什麼?”
謝羽摸摸下巴,一點也沒為自己的不學無術而感到不好意思:“是啊是啊,我沒讀過幾天書,要是講大道理肯定是跟講不過你的。那咱們就來聊聊娘這個人吧。你對娘有怨,我都不必確認。”
程智才要開口,謝羽已經阻止他:“得,你不必為自己辯解,說對娘沒有怨恨。書上也有講,事無不可對人言,君子坦蕩蕩,你有怨就怨,別藏著掖著,讓人看不起。”
“我就是有怨,怎麼了?!”程智怒衝衝看著她:“你從小在她身邊長大,被她捧著跟個寶似的。我小時候求她陪一會,都求不到。後來索性一走了之,這十幾年都沒有親孃,這會子忽然之間跑過來對我指手畫腳,也不見你聽爹的話,還不是對他愛搭不理,當我不知道嗎?”
謝羽失笑:“先申明一點啊,我對程大將軍毫無怨言,半點怨言沒有。說實話,在來長安之前,我從來不知道自己還有個爹,親爹。而且還是個固執的老頭。”
程意小小聲反駁:“祖父不是固執的老頭。”他臉上沾著點心渣子,神情也是一本正經,可惜謝羽跟程智都沒空搭理他。
他見叔叔姑姑都不理,小心爬了下來跑了,才到了程智院門口,見到程卓過來了。原來程卓才進門,聽得謝羽來找程智,生怕弟弟妹妹再起衝突,立刻便趕了過來。
程意立刻向他告狀:“爹爹,小姑姑說祖父是固執的老頭。”
程卓失笑:“乖,咱們偷偷去聽聽,姑姑跟叔叔說什麼了啊。”
程意樂的直點頭,似乎覺得偷聽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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