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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晉在殿裡發脾氣:“去把她叫醒,惹了這麼大的禍,也不知道跟我說一聲,沒心肝的!”
蔣祝侍立在側,等周王發完脾氣了,才慢吞吞道:“屬下不敢去叫,阿羽姑娘……聽說箭術很厲害,萬一惹急了她朝屬下射一箭,得不償失。”
崔晉瞪他,他是一點也不懼怕崔晉,二人本來便是表兄弟,這些年雖然蔣祝名義上是貼身護衛,實質上卻勝似親兄弟。
蔣祝被他瞪的差點笑出來:“殿下,您以前可不是這麼幼稚的。”心如枯木在楚國捱日子,哪有精神氣跟個小姑娘賭氣?
崔晉朝他揮手:“滾滾滾!別在我面前杵著!”
蔣祝笑著退了出來,只覺得行宮的夕照特別的美,餘暉將酈山行宮整個都籠罩在一片金色的露光之中,恍似仙人宮闕。
與謝羽的高枕無憂不同,程彰回來之後,便將穆原叫進了書房裡問話。
程旭想要跟親妹子獨處,便謊說自己每日跟閆宗煜約好了去玩,將穆原甩給程智帶著玩。
程智對閆宗煜素無好感,根本不願意跟他攙和在一起,還怕壞了自己讀書人的清名,索性便帶著穆原跟一干宗親貴族子弟一起玩樂。
行宮廚下最近堆滿了成山的獵物,這些少年親貴子弟們聚在一處喝酒吃肉,往廚下賞些銀兩,廚下便整治了野味送上來,過的極是逍遙。
穆原跟著程智喝的微醺回來,被程彰叫進書房,見過了禮之後,程彰一言不發,只是盯著他的臉看。
穆原被他盯的心頭髮虛,幾乎要結巴了:“父……父親叫兒子何事?”
程彰細細打量他的五官,眉毛眼睛鼻子,甚至身形髮色,越看越不是滋味。
以前他只覺得這個兒子承襲了他的身形,但是此刻將他的五官細細瞧來,卻越瞧越心驚。
他的眼前不斷的浮現出秦嶺深處,阿羽彎弓搭箭的馬上英姿,那是他無數次在夢中夢見過的謝弦的樣子,假如不是年紀相差太多,他都幾乎要以為那一刻凝視搭箭,勇敢的與野豬群迎面而拼的是十幾歲的謝弦了。
“你可記得你孃的樣子?”
穆原鬆了一口氣:“不記得了。”原來又是老話重提。
程彰又盯著他半日,到底還是問了一句:“你與阿羽……是如何相識的?”
穆原更放鬆了:“阿羽是隔壁山頭上長春觀收養的孤兒。”他們早就套好了話。
“是嗎?”
程彰的目光忽的嚴厲了起來,穆原在他的注視之下只覺得程大將軍的眼神銳利如一柄刀,似乎要剖開他的腦子瞧個清楚。
“那你知道阿羽的父母是何人嗎?”
穆原心中咚咚直跳,直覺這是個危險的問題,他硬著頭皮回答:“阿羽自己都不知道,兒子就更不知道了。”
程彰若有所思,又盯著他瞧了一會,忽道:“你回去休息吧。”
也不知道程大將軍是如何想的,等到回京之時,周王因病還要休養幾日,暫時不能挪動,他便向魏帝請旨,要前往石甕寺為過世的父母唸經祈福,也暫且留在行宮。
魏帝便準了程彰的請求,又託他代為照管周王,程彰也應了下來,程家三個兒子也跟著程彰留了下來。
反是閆夢萱在臨別之時,還特意往長陽殿送了兩盒子點心,似乎很是依依不捨。
“大表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阿萱不能常來看往大表哥,你若有什麼需要可以派人往閆家送信。”
崔晉微笑著送走了閆夢萱,轉頭就將她送來的點心賞給了長陽宮裡侍候的宮人們。
謝羽抱著一盒子點心不撒手:“你好歹給我留一盒啊,我這是哪裡惹到殿下了,連點心也捨不得給我吃一口了!”
崔晉那日發完了脾氣,等謝羽次日爬起來,倒也一句重話都未曾說過,只是對她神色間倒是冷淡了不少。
謝羽可不是個會在意他臉色的人,照舊自得其樂,你冷著臉也罷,笑著也罷,反正她總能尋到自己的樂子。
崔晉不跟她說話,她便跟蔣祝聊天,或者揪住長陽宮裡的宮人聽些行宮舊事打發時間,好生在長陽殿裡窩了兩日。
她自己那日遇上魏帝程彰,回頭便不想再出去了,總想等這些人都回京之後,再跑出去玩,這才收斂了些。
崔晉還當她心裡知錯,知道自己闖禍了,差點危及生命,對她能夠安安生生窩在長陽殿裡的行為也預設為在暗暗向自己請求原諒,於是那臉色就更冷了。
他總要想辦法將這丫頭管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