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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高孝予聞言大喜。
二人便約定初十日一道前往樂遊原。
高孝予雖則戀戀不捨,倒也沒有逗留理由,只得起身告退。
待到送別了高孝予,碧桐望著高孝予背影出聲道,“高使君怕是被人騙了。論來長安這血羅裙的風尚還是郡主您帶起來,”當初顧令月初回長安,在府中舉辦春宴,宴會上穿著精心繪製的血畫裙。宴會之後,血畫裙的風尚,便傳遍了整個長安城。“這最正宗的血畫羅料子,自然是百歲春的紅嬌布料。”布料清透莊重,色澤如血,墨色施於其上,浸透正隨時分。
“高使君買的這塊料子,不過是普通的湖羅料子罷了。”雖然瞧著也是紅色,色澤細膩,比諸百歲春紅嬌料子卻是差的遠了。
顧令月顧令月聞言橫了她一眼,“我收高使君的禮物,感的是他送禮的情意,至於料子真假,又不算事情了。”又道,“這湖羅雖然不是正宗紅嬌匹,也算是不錯了。你拿下去,尋了繡娘將它製成一條血畫裙吧!”
蜜香屈膝應“是”,取了這匹紅湖羅回去,很快裁剪得了裙子,因著湖羅著墨髮散,不能繪畫裙面,又命人再取了一匹深色湖羅,剪成一條條粗細不同的布條,鑲縫在湖羅裙上。“繪”成遒枝梅花。較諸血畫裙又別有一番韻味!
長安春光和煦。這一日,高孝予早早趕到樂遊原,立在原上等候。
到了卯正時分,見了一輛七寶香車遠遠的從長安城方向駛來。
昭國郡主顧令月從車廂中下來,高孝予眼睛陡然一亮。
顧令月今日身上穿的,便是自己當日送的那條血羅裙。
顧令月款款而近,那血畫裙色澤雖沒有正宗紅嬌布料鮮豔,色澤暗沉也別有一番美妙之處。嵌織的梅花紋樣微微搖曳,
顧令月咯咯一笑,展開裙襬問高孝予道,“高君,我穿這‘血畫裙’美麼?”
“美!”高孝予目光痴迷,流連在少女身上,誠心誠意讚道,“我曾設想過郡主穿上這件血羅裙的風采,卻沒有想到,郡主穿起來比我想象的更美。能夠如此,也算是我當初的二百貫銀錢沒有白花了。”
顧令月心中開懷,嫣然一笑,“高使君這麼會說話,聽的我開懷極了。”
樂遊原風光盛美,二人緩緩同遊,顧令月問道,“高使君來到大周,也有些時日了,覺得大周風光如何?”
高孝予道,“長安繁華,乃是高某生平僅見。”
顧令月眸中閃過一絲自豪之色,“如今這些算什麼?長安尚有更多人文名勝風景呢。芙蓉園四季風景,待到一季科考,新科進士會簪花遊園。算是人間軼事。”
高孝予道,“大周風情之盛,我等小域國人,當真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上。如有高某當真想著永遠留下來,做個真正的大周人。”
顧令月唇邊泛起微笑,“這大周,有沒有讓你能夠為之停留的人?”
”想來您在新羅的妻子定然不會和你吵架。每次一生氣的時候,只要你哄幾句好話,她就會回心轉意了。哪裡還吵的起來?”
高孝予聞言心中一愕,怔然片刻,開口道,“郡主怕是不知從乾禮聽錯了,我今年二十八歲,還沒有妻子。”
顧令月聞言眼睛登時更加明亮,隨即笑道,“這是為何?按說高使君這般年紀,早該當娶妻了。”
高孝予道,“聽聞中國古代有一個少年英雄,名叫霍去病,他說過這麼一句話,‘匈奴未滅,何以家為。’我雖不才,想的也如同他一般,‘國事未寧,何以家為?’”
顧令月掩唇而笑,“高使君好志氣。只是若是這般,高使君怕是一輩子都娶不到妻子。畢竟匈奴雖強悍,倒也還有滅絕的可能性。國事卻是一件接著一件,這件來了,那件又起。這麼說起來,可不是一輩子都沒法娶妻了麼?”
高孝予微笑著道,“若當真如此,也是我沒這個緣分。”
又道,“話又說回來,男女緣分之事最是難以逆料,許是日後緣分到了,愛上一個女子,便將從前的話當做不算數,只管和她成親,讓她成為我的妻子了。”
顧令月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這人,倒也是有趣。”
……
這一日,夕陽西上。顧令月盡興而歸,念及白日相聚場景,唇邊尚噙著一絲笑意。
昭國郡主本是長安的風尚,一舉一動盡為人關注。近日來忽然與新羅國的一位使臣走的頗近,登時間便傳揚開來,滿城風雨。
太極宮中,姬澤自然也聽到了這等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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