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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裡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此前感情漸深,忽的移情別戀,到底心中有別扭難受之感。
“你說的是,”她款款笑道,笑容優容,“倒是我著相了!”一時之間,心中情緒複雜,既為玉真公主高興,同時也不免生出一絲對王禪的同情來。
一時之間,春宴到了終場。眾人觀歌賞舞,盡皆盡興。
昭國郡主顧令月環視宴會,含笑合掌,“今日宴會熱鬧,今兒我也邀了不少長安文士赴宴,興頭上,不如開一個文會,也算給這場春宴博個彩頭。
玉湖長廊之上,一眾文士聞言眸中俱都閃過躍躍欲試之意,拱手道,“請郡主出題。”
顧令月含笑微微點頭,環視眾人一眼,開口道,“上月我隨聖駕歸返長安,途徑潼關,思及‘興,百姓苦。亡,百姓苦。’請諸位文士以‘興亡’為題,或寫詩,或做賦,便是畫畫譜曲也無不可。限半個時辰為限,將稿子交上來。我會請宴上幾名富有文名的賓客一同品評,評出交卷文士中的前三甲來。賜有重賞。”
這文題出頗為大氣,一眾文人聽了彼此暗中注視,生出一絲鬥文之心。拱手應道,“郡主風采卓然,我等這就領題,沉心寫文,待會兒等待郡主品評。”
郡主府春宴文士聚集在臨雲閣中,分發紙筆自行尋地寫好文卷,張掛到臺門處兩座大屏之上。自有郡主府中文書收取由書吏重新謄寫,隱去姓名籍貫後統一交付到昭國郡主處。
一名文士康平對好友達爾信笑道,“今兒這場春宴當真熱鬧,達兄可想好了如何下筆?北地大勝,今年朝廷定然會開恩科。若能在此宴會上揚名,說不得日後春闈上能夠更進一步。”
達爾信淡淡一笑,“確實熱鬧。”他平素關心民生,少愛這種風流應酬的宴會,雖今日被好友康平勸說前來赴宴,但心中想著北地猶自動亂,長安權貴已然歌舞昇平,猶有不平之心,心中勉強笑道,“如今長安權貴都沉浸在鮮花舞蹈之中,誰還記得災民呢?”
“這話也太掃興了,”康平微微忍了不悅,“今日既是宴會,便自當開開心心的,何必提那些沉重不過的事情?”又道,
達爾信也知道自己不喜,勉強掃了心思,笑道,“是我的不是了。你別理會我的話,只管好好的玩耍就是。”
蔡小昭望著韓用九匆匆而去的背影,挑了挑眉。茶色淺眸微凝。
其實適才還有一些話,他沒有對韓用九仔細說。
信賴發展到了極致,便可以轉變成情意。
帝王深處高地,情愛愈發為難得珍貴之物,交付到一般女子身上不敢,只有對完全信任的人方能放心投付。姬澤尤其是一個冷情的人,冷情之人不易動情,一旦動了真心,這份情意就會十分熾烈忠貞,極難改變。且姬氏皇族素有痴情的名聲。太宗皇帝鍾愛文德謝皇后,仁宗皇帝懷念肅明杜後一生。先帝神宗更是與唐貴妃結下一段千古稱頌的愛情。
今上登基之後素來胸懷大志,對男女之思頗為冷淡,很多人都認為他會是一個例外。
只是,當日在清河郡白河那座農家小院中,蔡小昭見過姬澤望著昭國郡主的眼神。
那一日暮色深深,皇帝目光極黑,凝視著馬背上的昭國郡主,目光珍重柔和,猶如凝視著灼灼的珍寶。
雖然他是一個宦官,但卻清楚的覺得,那是熾熱的男女之思。
今上動情雖然晚,但卻甚為鍾愛昭國郡主。
一個君子為了知己可以做什麼事情。一個男人為了他傾心愛慕的女人可以做到什麼地步。是沒有止境的。
行人司衙天光明亮,蔡小昭倚在門框之上,茶眸閃爍。
正是因著猜到了聖人對昭國郡主的熾烈情感,自己方對昭國郡主的一切相關事情這般上心。
眾人皆知,昭國郡主出身尊貴,聰慧嫻雅,一生中最大的遺憾就是罹患足疾不能自由行走。若是自己能夠順利尋找到神醫下落,從而醫治好昭國郡主的足疾,便是將這功勞立到了聖人心中去,在這行人司立足不倒,再不是姬焰可以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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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吹過郡主府園中的柳樹,宴會上一派平和,一眾文士臨湖沉心寫稿。廊上忽然傳來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小廝氣喘吁吁的趕過來,“郡主,聖人忽然造府,魯家丞命小人前來請郡主趕快過去接駕。”
“聖人來了?”顧令月眸中訝異一閃而過,向著宴上賓客道了聲擾,匆匆前往府門處。
姬澤立在府門處一座青影山石之處,身姿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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