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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打定主意,若昭國郡主再不從樹屋裡出來,就前往醴泉坊求見玉真公主,請玉真公主前來勸說郡主。
眼見得日頭漸漸偏西,一日即將終究,心中正要下定決心,吩咐人準備車馬,忽聽得樹菩提樹上傳來一聲搖鈴輕響。
顧令月吩咐道,“伺候我下來,回白鶴草堂。”
國賓館
高孝予心中一片空白,長安冬日寒涼,他的四肢胸口卻比冰雪更加寒涼。幾乎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返回國賓館的。
這世上男女情愛最是炙熱獨佔,高孝予再是異域來使,生疏大條,到底也是一個紅塵中滾打多年的男人,對於男人在情人糾葛之間表現的情態有著本知性的瞭解。瞧著當日煙波湖旁,姬澤憤然情勢,分明是對顧令月情根深重的表現。
瞧明白了這一點,便覺冰雪蓋頭,涼透入心,恨不得立即死去。
賓館之中,崔真熙瞧著高孝予慘白的面色,不由吃了一驚,連忙上前攙扶,“高君。”
“這是怎麼了?”
“……你昨夜不是前往和昭國郡主在一塊麼?怎麼竟弄成這般模樣?”
高孝予蒼茫懵懂之中,聽聞崔真熙提及昭國郡主顧令月的名頭,身子猛然顫抖。目光哆嗦,投在崔真熙面上,過得片刻方得定焦。
“崔君。”慘笑道,“我等完了!”
“這趟出使大周,不僅註定無功而返。怕還會禍延母國新羅。諸般禍害,皆是由我一人而起。我高孝予已然成為新羅罪人。”
崔真熙愈發丈二和尚摸不到腦袋。“高君這是什麼意思?”
高孝予慘然笑道,“昨兒我與昭國郡主共賞樂遊原,被大周皇帝撞破,持劍幾乎當場格殺。”予面上露出一抹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周帝思慕昭國郡主,我這番時日與郡主行從過密,怕早已經礙了他的眼,卻洋洋自得絲毫不知。如今大禍臨頭矣!”
崔真熙聞言瞪大了眼睛,“周帝傾慕昭國郡主?”頗覺匪夷所思,“高君,你會不會看錯了?”
高孝予苦笑,“我雖不才,也是個在紅塵對堆裡打過數年滾的人,如何會看錯男人對女人的心思?。”
“這世上男人最是理解男人,這個世上沒有男人會容忍另一個覬覦自己心上人的男子。更何況,周帝掌大周天下,生殺予奪,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犯了他的逆鱗。他必不會輕易放過我。若禍延己身也就罷了。最怕牽連道陵太子和母國新羅,我就萬死難辭其過了!”
崔真熙聽聞高孝予說明箇中細務,瞪大眼睛好容易才消化接受事實,一時也是覺得頹然,“想來也沒有這麼嚴重,皇帝陛下許是覺得你不知者無罪。”說到後頭,連自己都覺得心虛沒法子延續下去。
感情的事情,由心做主,哪裡會容得跟你講道理。
“”崔真熙勸道,“說不得過些日子,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然而安慰友人,自己的心卻也茫然起來。
他們飽含著拯救道成太子的目的來到上國長安,如今竟面臨這般尷尬局面,新羅政局該當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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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國郡主府
白鶴草堂藺草簾輕卷,顧令月坐在堂中下榻上。陽光照在少女身上,分外燦爛平和。朝著自己微微一笑,“姑姑,你回來了。”
朱姑姑瞧著伶仃的少女,只覺心痛難忍,“郡主,我可憐的孩子。若是公主在天有靈,知道你受了委屈,”
“姑姑,我沒事。”顧令月輕輕道,聲音平靜,一雙眸子卻如同燃燒的火焰,明亮灼燙著人的眼睛。“這世上只有自己心靈強大,才能無懼任何風雨。我這些時候,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想通一些事情。”
“郡主,”朱姑姑越發擔心起來,“你究竟是怎麼了?可是……你便說給姑姑聽。姑姑總會替你想法子的。”
顧令月微微一笑,“我很好。”
“說不得這輩子,我再也沒有一刻時間比如今更好了!”
長安東市
一座藥鋪打出了“神醫宋”的名頭。據聞來自江南的宋神醫前來藥鋪坐診。這位神醫年紀輕輕,醫術卻精湛異常幾乎可以通神。長安百姓如有疑難病症纏身,自可上前求診。
眾人圍觀,開始之時將信將疑。及至數位病患入內診治,長安諸多名醫難以醫治的病患在這位年輕的宋神醫手中頃刻見效好轉。方信實了去。一窩蜂的上前求診。藥鋪面前頃刻排成了一條長龍。
一輛七寶香車悄悄的停駐在藥鋪對面,帶著灰色斗笠的妙齡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