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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我,當年我去北地的時候,也是傷透了心,自以為一輩子不會再愛人了。可人算不如天算,遇上了聖人軟硬皆施,竟也磕磕拌拌的處到了現在。所以說命運奇特,誰也不知道前頭等著你的是什麼,你不要灰心,心中常懷希望,說不得在下一刻便能遇到你命定的人呀!”
她誠心誠意勸說。碧桐只垂下頭,靜靜的聽著顧令月的話語,態度柔馴,卻用沉默的姿態表達著不肯聽從的態度。
顧令月心中劃過一絲無奈。
碧桐如此,她也無可奈何。握著她的手道,“如今你不肯聽,我也不逼你。可是咱們之間的情誼總是一直在的。什麼時候你想通了,便跟我說。我總會為你籌措的。”
碧桐聽聞顧令月話語中的妥帖關懷之意,登時鬆了一口氣,抬頭綻齒而笑,應道,“好!”
聲音柔和,平庸的面容中散發出璀璨光輝,竟也平添幾分動人之意。
淨室溫水溫熱,散發著淡淡的蒸汽。顧令月沐浴在香木浴桶之中,靜靜閉上眼睛養神。在無人察覺的暗地裡,碧桐睜著一雙痴迷的目光,貪婪的望著女子雪白柔美的嬌軀。
郡主心疼她,擔心她徒自蹉跎,自誤幸福之路。可是郡主她卻不知道,自己的幸福根本不在男女之情上。經歷了此前李求根一事,早就對男子生出厭惡之心。
在這些年月朝朝暮暮日常相處中,漸漸將一腔情意投到自個兒的女主子身上。
當年,她被捆綁著躺在三原破廟之中,心中滿是絕望,以為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能活著。顧令月驟然趕到,將她自絕境中拯救出來。她在多日缺水少食、昏昏沉沉的情緒中看見了郡主容顏,嵌在雪白的天光背景中,整個人晶亮閃耀,猶如發光一般。
自那一刻起,郡主的身影模樣就深深的刻在她的心頭。
她懷揣著這樣的感情,在郡主身邊貼身伺候,常常甜蜜而又煎熬。
二人主僕相依十數年,郡主對她信任至極,起臥起居之事,皆是由自己貼身伺候。又兼著足疾無力,自己別無長處,唯有一身好力氣可堪誇耀,日常服侍時候常常抱攬行走。
抱攬之間,無可避免一些肌膚摩擦。
碧桐心中默默覺得,這便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時刻。
可是,這位尊貴美麗的郡主早已經有了一位貼心的情人。
姬澤的身份太過強大,碧桐覺自己像烈日光輝下的一株野草,匍匐在地,絲毫不敢生出嫉妒之心。可是小小的心靈裡還是一心向往光明雨露,只有在無人暗藏之處,才敢用痴迷的目光膜拜女神的嬌軀。
白鶴草堂的簾幕靜靜垂下。
垂頭侍女立在堂下伺候,見著漫步而來的男子,無聲屈膝,“聖人。”
姬澤點了點頭,跨步入內。聽聞淨室水聲輕微,悄步進了淨室,立定腳步,見著室中熱水蒸騰,一名綠衣女婢跪坐在一旁,用痴迷的目光凝視著浴桶中的顧令月,愣怔半響,明白過來,一股怒氣直衝胸臆,伺候顧令月起居,目光極是痴迷。不由“哼”了一聲。
碧桐受驚回頭,一眼瞧見立在簾下面無表情的皇帝,一張面色血色登時褪盡。整個人癱軟在地上。
顧令月陡然睜開眼睛,見了姬澤,眸光陡然清亮起來,“九郎。”
“你什麼時候回來了?”
姬澤不欲顧令月受驚,勉強按捺住胸中的滔天怒火,柔聲道,“你睡的時候,宮裡頭送來一封急件,朕過去看看,沒成想就過了這麼久時間。”
取了浴巾,為顧令月擦拭,“這溫水浴泡久了對身子不好,朕服侍你起身吧。”
抱著顧令月經過碧桐的時候,狠狠的瞪了碧桐一眼。
淨室靜默,碧桐癱軟靠在牆壁之上。
郡主那樣的美人兒,素來得聖人專寵。聖人如今發現了自己對郡主的痴心妄想,如何容得下自己?
自己在聖人眼中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螻蟻兒,便是一腳踩死也不過是芝麻眼大的小事。根本沒有絲毫抗衡的能力。便是他瞧不上自己的性命,只要將自己驅逐離開郡主的身邊,自己如今沒了郡主,又如何生存的下去。
忽然天光一黯,兩名暗衛身手悄悄的潛進來。見了抖索的像風中落葉的碧桐,眸中閃過一絲輕蔑之色,揮了揮手,“將這個侍女帶走。”
碧桐渾身像一灘爛泥似的,被孔武有力的侍衛押解。張了張嘴,想要呼救,卻不知怎麼的喉嚨無聲,竟是發不出一點聲音來。旋即嘴唇被暗衛嫻熟的捂住,悄無聲息的扣住了肩膀拖了出去。猶如拖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