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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行。杜永新立在楊柳樹之下,目送青布馬車緩緩向著長安城方向駛去,目光朦朧如江南舊雨,輕聲祈禱道,“皇后娘娘一定要幸福啊!”
馬車在官道上平穩的行駛,顧令月歸京途中造訪舊友,聽聞了一段舊事,心中難免充滿了傷懷情緒,吩咐御者道,“慢慢的走就是了。”
御者應了,勒馬“籲”了一聲。果然便覺馬車速度緩了下來。忽然前方官道來處方向一支隊伍迎面而來,攔住了馬車去路。
一批玄色駿馬自侍衛擁簇之中踱出,馬上男子大約三十餘歲年紀,一身玄色披風,俊朗身長玉立,眉宇之間一抹威勢,令人不敢逼視。見著青布馬車,狹長鳳眸閃過惱怒、柔和諸多情緒,勒住馬匹,緩緩的度到馬車面前。
顧令月依靠在車廂中,忽的感覺馬車“籲”的一聲停住,不由奇道,“這是怎麼了?”
內外一片寂靜,無人回答。
顧令月掀起車簾,往外張望,登時望見姬澤的臉,不由之間驚喜異常,“九郎,”聲息中滿含思念之意,“你怎麼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神宗皇帝這個人物,本文一直沒有出現,可是一直是重要的背景人物。我力圖透過側寫的方式描繪這個人物,表現他的性格特徵。今天這塊是神宗皇帝故事的最後一塊拼圖,配上了之後拼圖完成,在大家心目中,神宗皇帝是什麼形象呢?
第一一九章
顧令月瞪大了眼睛,“你怎麼來了?”
“怎麼; ”姬澤凝望著顧令月; 鳳眸之中將女子形象珍重收藏; 沉聲道,“朕的皇后久別歸來,朕不可以出宮迎接麼?”
傾盆的喜悅充斥在顧令月心懷之中; 將適才的傷感情緒沖刷的一乾二淨; 顧令月荔枝眸中露出燦亮光芒,猛的撲進了姬澤的懷中; “九郎,我好想你!”
姬澤怔了片刻。懷抱著妻子溫熱的身體陳繞其中,只覺胸中自顧令月離開之後長久的空寂之感重新被漸漸填滿; 靜默片刻; 伸出雙臂; 將顧令月緊緊箍在懷中。“朕也很想你。”
青帷馬車緩緩在寬敞的大道上行駛; 寬敞的車廂之中,顧令月仰折頸項; 躺在榻袱之上; 美麗的容顏上泛著紅暈氣息。情人久別重逢; 熱意燃燒整個天地; 她覺得一個人被撕扯成兩半,一半沉淪在焚燒一切的熱意之中,一半謹守拘束,心中叫著不可; 聲音破碎嚷著道,“九郎,不成,這兒是在車中,實在不成呀。”
“你還敢跟朕說什麼?”姬澤悶哼一聲,沉沉的控訴聲撲在顧令月耳邊心上,一聲聲如同控訴,“你一走就是十個月,好容易回來,還敢繞道別的地方去看什麼勞什子的舊友,心裡可還記得一分半毫朕是你的夫君?”
顧令月仰面屈折,面頰蒸紅,一顆心癱軟成水,攬著姬澤的寬闊的肩頭,迷離喚道,“九郎九郎。”一聲聲纏綿呼喚,如同溫柔的絲雨落入姬澤心頭。明明心頭有著千般怒火,這一刻,在這般纏綿的呼喚聲中也迅速煙消雲散,化為繞指溫柔,將顧令月湧入懷中,死命用力,猶如想要將懷中這個女子生生按入體內,捏合成一個人,再也不加分離。
……車廂微微搖曳。
顧令月一雙雪臂攬住了身上的姬澤肩膀,面上一片紅潮,絲絲汗水從雪白的額頭墜出落下,死命咬住牙關,不敢將傾瀉的□□之聲露出一絲半毫在外面。“九郎,你饒了我吧!”
姬澤眸中泛著淺淺赤色,充耳不聞。車窗外大道兩旁的樹影微微搖曳,御人坐在車外御位之上板著面龐執著韁繩,猶如目迷耳聾,一心平穩的向前前行。
顧令月再也忍受不住,開口道,“哥哥,你饒了阿顧吧!”
姬澤身體陡然一僵。
“哥哥”這一聲稱呼,對於周人有特別意義,日常以此稱呼呼父,但字面上亦有兄長之意。顧令月少年之時,信重自己,曾以此稱呼呼之,意為視之如父如兄,信賴依戀至極。及至於後來風雲變幻,受了傷害,將深心之中受過的傷掩埋,此呼便絕爾。多年之後重逢,面上雖然雲淡風輕,僅僅呼聖人、其後關係緩和,亦多是呼喚九郎,至於這一聲顯示著至親至信的“哥哥”,卻是再也不曾出乎她的口中了。
及至多年之後,二人耳鬢廝磨,燕好婉婉,甚至結為夫婦,孕育子嗣。姬澤哄著她喚一聲哥哥,卻始終未曾如願。卻不曾想,在夫妻二人分離近年,再度重逢之際,竟在阿顧口中聽聞這一聲久違了哥哥,心中酸楚,鳳眸之中泛起一絲水意,
詢問道,“阿顧,你叫朕什麼?”
顧令月略略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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