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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既然請了阿依古你做嚮導; 便自然相信你的判斷。”
阿依古聞言感激的笑了一笑; 自去安排眾人躲避。
只是縱然阿依古提前給予了警告; 這場沙塵暴還是出乎想象的到來的太過迅疾; 兇猛,頃刻間一片沙浪像是海浪一樣的向前推湧而來。阿依古見此面色大變; 一邊向石頭城的方向狂奔一邊回頭厲聲呼喊; “快跑!”
衛隊不意遇到如此天災; 駭然失色; 護著顧令月拼命在沙海上奔跑。顧令月在桓衍肩背之上回過頭來,見天地間一片壯美景象。
遠處的黃沙像是龍捲一樣快速奔襲而來,似乎生出一種錯覺,要當頭衝下。幾乎有滅頂之感。
天地之威浩大神奇至斯; 在這樣的天地奇觀面前,個人性命顯得渺小如斯。在生死關頭,顧令月腦海之中一片空白,不知怎的,姬澤的面容忽然清晰的出現在自己腦海之中。一身銀白錦緞常服,袖口隱繡閃色盤龍紋繡,容色俊朗,目光清晰,踏步向著自己醒來,面上似乎帶著焦急擔憂之意,微微伸手,似乎想要握住自己的柔荑。
顧令月微微張口,口不能言,目視面前黃沙風暴席捲天地,腦海之中一楨楨與姬澤一處畫面飛快閃過。貞平六年年末,樂遊原白草卷折,小鏡臺小室溫煦緊閉,他立在室中,目光鎖住自己,慨然言聲,“江南行人司回報,說是尋到了宋神醫的下落。其說不得能治癒你的足疾,朕可令其為你醫治,願求……一夕之歡!……願求一夕之歡。”
除夕夜,夜色微微浮動,遠方太極宮傳來一聲悠遠鐘聲。二人剛剛洞房歡好之後,他坐於通古齋窗下,將自己擁在膝上懷間,他親手餵食自己的一碗畢駁。
分離之時,他決定放手自己來到敦煌之前的那個夜晚,二人拼命歡好,他伏在自己身上,落在自己頸項之中的那一滴淚。
……
二人之間數年來相處的點滴細節,瞬間一楨楨的走過自己的腦海,如同迅捷的走馬燈,流光溢彩。
桓衍揹負著顧令月在沙海中奔跑,終於趕在漫天沙暴到來的尾巴前奔進了隱匿的石頭城。數名侍衛合力將石門從內緊緊關上,將風沙遮在了外頭,方鬆了一口氣。
他們這一支皇后衛隊雖然上過戰場,卻從來沒有面臨過這等天地間自然力量的威力,聽得黃沙的聲音如同雨點一樣打在石頭城上,發出撲撲的聲音,俱都露出後怕的神色。
桓衍轉頭問阿依古,“這就是沙暴麼?”
阿依古點了點頭道,“是的。”神色十分難看,“我已經十年沒有見過這麼巨大的沙暴了。還好當時正在這座石頭城附近,可以及時進來躲避。不然的話,我們這一行數百人都要葬身沙海。”
顧令月立在眾人簇擁之間,對身邊發生一切猶如未覺,聽見自己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
在剛剛面對浩大沙暴天地之威,生死交關的那一剎那,為什麼自己什麼都沒有想起,卻偏偏想起了與姬澤過往相處的點滴場景?
顧令月伸出手來,捂著自己的胸口,消釋著胸口間驀然湧起的遺憾之意。
電光火石之中,明白過來。登時面上淚水橫流,又哭又笑。
長久以來,自己一直以為自己只是被動接受姬澤的情意,感動相守。本身感情卻已然在多年舊事中消亡,再也不能熾熱的愛著男人。在此時此刻,西域沙海之中,面對洶湧的沙暴的時候,一瞬間,她以為自己要葬身沙暴之中,方心生遺憾之意。再也不能伴著姬澤一輩子白頭到老。
在自己以為生命即將滅頂,再也無法回到長安的時候,生命過往中有著無數多牽掛的人物往事畫面,卻都沒有被想起,唯獨本能般想到的是與姬澤在一處的往事。
卻原來,自己在不知道的時候,早已經就愛上了那個男人。
一瞬間,在想明白了這個事實的時候,顧令月悲喜交集。
一直以來,她認為自己性情冷清。
早年過往確實曾經受過傷害,以為自己一生將沉淪在舊事之中,再也沒有重新幸福的可能。是姬澤一點一點用自己的愛意和包容,縫補了自己心口破洞的地方。一點一點的填滿甜蜜和恩愛,泯滅了自己本質裡性格的不安,一手握著自己的手,澆灌心底中小小的愛苗,終於在不知不覺間,長成了森森小樹。
在二人白河之邊重逢後的四年後,在遠離長安的地方,沙漠之中天地之威間,顧令月為生死所逼,方終於認明白了自己的內心。
鳳仙源見了顧令月哭笑交集的神情,只當皇后是被天地之威驚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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