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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令月頷首,“如此就有勞宋供奉了!”
宋鄂收拾藥箱,“小人奉命隨夫人出行,便是負責夫人身子治療事宜。此乃小人職責,不敢言勞。”清晨初起,陽光柔和的鋪展在天地之間,宋鄂回想旁觀姬澤顧令月二人一路情緣,“聖人守的雲開見月明,得償所願,如如今在此地,定是十分歡喜。”
顧令月聽聞宋鄂此語,怔了片刻,悠悠道,“有時候需得退一步,方能看見真心。聖人待我這般好,只我一片拳拳寸心,竟不知該當如何回饋,方能回饋他對我的一二真心?”
宋鄂笑道,“聖人如聽了皇后娘娘這番話,定當十分高興。”
顧令月微微一笑。
她初明心意,卻有長長久久分別,實則有一種如同初戀的熱愛之意,這個時刻對情郎的思念之意尤甚,竟是連對骨血相連的兒子麟奴的思念之情都壓過去了。
宋鄂瞧著顧令月神情模樣,忽的開口道,“夫人若想要回饋郎君一番情意,小人倒是有個法子。郎君富有四海,自是什麼都缺的,最能討好的莫過於一事。”
“哦?”顧令月美眸一剎,詫異道,“何事?”
宋鄂道,“房術事。”
顧令月聞言愕然,微惱斥道,“你胡說八道個什麼?”
“夫人怕是有些誤解,”宋鄂正色道,“房術亦是醫道中研究的一種學問,《黃帝內經》中有專篇研習此事,小人乃是貨真價實的大夫,隨師傅學醫,於此事上亦有一定研究。夫人可有興趣。”
顧令月初始之時聽聞宋鄂提及此事,大為羞窘不安,然則此時見宋鄂言談此事神情坦蕩,無忸怩之態,猶如說起吃飯喝水的事情一般,反倒影響自己覺得沒有那麼尷尬了。怔忡思維片刻,道,“下去吧。”
待到宋鄂退下,顧令月獨自一人坐在屋中窗下,瞧著院外天光,回過神來,想起了舊事。
從前,自己身罹足疾,中氣不足,姬澤顧念自己身體,一直以來在床事上都頗為剋制。此前自己不知究底,倒尚未體會其中體貼之意,及至後來足疾痊癒,身體漸漸好轉,承受的起一些風浪,感受到床事之中姬澤超出以往頗多的熱情,方明白當初姬澤曾經為自己剋制了什麼。
論起來,姬澤乃是大周皇帝,君臨天下,太極宮中養著一批妃嬪,若有心的話,長安權貴美人可以盡情挑擇,卻獨獨守著自己一個,明明身體慾望不能得到足夠紓解,卻也沒有生什麼外心,臨幸旁的女子。今時今日,想到其中這份沉甸甸的心意,竟是芳心微微顫抖,面色嬌媚如淺淺桃花。
西域一路旅途辛苦,一行人自然不如宮中講究,貼身女官日常伺候在顧令月身邊,待到夜晚伺候顧令月入眠,除了留一輪值之人守夜外,其餘人都返回自己屋子。
梅仙披著一身月色回到屋中,見著屋門廊前角落裡立著一人,定睛一瞧,卻是宋鄂。“你在這兒做什麼?”
“阿梅,”宋鄂道,“閒來無聊,來尋你說說話。”月色中,屋子裡的燭光亮起來,照亮一片光亮,
“此前說起夫人之事,你死活不肯相信,如今瞧著,可是我說中了?”
梅仙沉默半響,開口道,“這等事情,你總是比我更玲瓏一些的。”
宋鄂察言觀色,含笑道,“知道你對夫人忠心,如今有一個機會送給你,不知你要不要?”
“什麼機緣?”
“適才我與夫人談及房中術之事,瞧著夫人神色,似乎有幾分心動,只是礙著我與夫人之間君臣男女有別,此事私密,不適宜輕傳。你若是有心,我可將此術口傳於你,待你習熟,再轉授夫人,便再妥帖不過了!”
梅仙聞言怔忡片刻。
她歸到顧令月身邊,皇后娘娘一直待她甚厚,她有心報答,只是不過綿薄之力,除了精心仔細侍候之外,也不能為顧令月多做些什麼。聽聞宋鄂提議,不由微微心動,面上就露出遲疑之色。道,“你可不能趁機佔我便宜。”
宋鄂眸中閃過一絲微笑之意,的舉起手來,“我拿宋家列祖列宗發誓,若你沒同意,絕不胡來。可成?”
梅仙見他誓言發的鄭重,方才信了。
“男女情事,第一要緊的是情感,技巧之物不過是末節。再巧妙的房中術,都抵不過真心。說起來,聖人君臨天下,富有四海,獨獨鍾情皇后娘娘,這世上比皇后娘娘美的,媚的難道沒有,只是因著這份鍾情之心,方覺娘娘最好。但是技藝雖屬末節,習取之下,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