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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了。我們不打過去,他們也要打過來。所以,為了我們身後的百姓,為了我們自己的前途,我們只能積極面對。想著法子去打勝仗。活下來。沒有太多的大話可以講。”
“大金老皇帝荒淫無道,民生疾苦……”紀童小聲嘀咕道。
“得了。”秦敘輕嗤一聲,有些很不以為然,卻並未多做解釋。道:“這裡沒有外人。那些大道理就算了。沒意思。”
又對沈柔凝道:“阿凝表妹,你啊,也別給自己找不自在了。只琢磨著自己的顏料畫作,不就很好了?你在這裡憂國憂民,該打的仗不是還要打?”
“既然選擇了上戰場,那就沒有道理可以講。到時候面對面,你不殺他,他就要殺你,沒法子,就是這樣。”秦敘的聲音有些冷厲,瞥了陳厚績一眼,又望向了沈柔凝。
沈柔凝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面色一點點兒的緩過來,輕聲道:“是,沒法子。”
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罷了,能將自己的日子過得好就已經非常地不錯。若是還能幫助一下自己身邊親近的人,那就已經極其不容易,值得驕傲一番了。再多的事情,她也沒法子。
就像現在大慶和大金之間山雨欲來的戰爭,誰都沒法子。
甚至,連慶隆帝和大金的老皇帝都沒有法子。
秦敘見沈柔凝面色好了,高興地一拍手,道:“這就對了!”
他直接摸出一卷紙丟給了紀童——
紀童雖然讀書少點兒見識少點兒,但腦子卻是非常活絡的,倉促之間,也真的就說出了不少關鍵來。秦敘對他表現尚算滿意,就不想再聽他這麼設想下去,道:“我能給你提供的,都在這上面。你拿去看看想想,還欠缺什麼,有什麼需要我們幾個的。這莊園之事,非一朝一夕之功,關鍵在於穩妥。要知道,就算不打仗,無論在大慶還是大金,糧食什麼時候都是金貴的。”
這就算是打發了紀童,而後滿懷興趣地問沈柔凝:“阿凝表妹,你最近有沒有什麼新的畫作?怎麼突然就對顏料不滿意了?是對之前有的那些不滿意麼?”
頓了頓,又道:“如今時人作畫,倒沒有太豔麗的。”
沈柔凝跟著他的問話收了收心思,簡單地說起了自己的想法:“……我只隨著自己心意,又不為別的。”
“我倒是覺得,你這想法很不錯。別人若是說什麼,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不理會就對了……”秦敘興致很高,陳厚績也忘記了剛才之事,小院裡漸漸又熱鬧了起來。
……
鄧長年跪在地上,寬厚的大刀插在地上,一隻手緊緊握住刀柄借力支撐著立即的身子,一隻手握住胸口,重重地喘息著。額頭的汗淌下來,讓他的眼睛有些模糊不清。
原來,真上了戰場,鄧長年才真正明白了,他從前自詡武功高強,在四面八方都是人的戰場上,都是沒有用!什麼招數彷彿都是花俏的,只有揮砍劈抬!輕身功夫更是沒用,因為根本沒有時間用,也騰挪不開!
鄧長年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揮出去了多少刀。
當眼前再沒有敵人之時,他只覺得全力的力氣都耗盡了,整個人如同水洗的一般。
他喘息一陣,抹了一把臉。
視線重新清晰起來,他立即看到了,手中的重刀已經卷了刃,不禁苦笑。視線再往下,土地被血水泡軟了,此刻紅的發黑,散著腥氣,再往一邊看,視線正對上一雙死不瞑目的鼓瞪雙目,卻是一顆人頭!
鄧長年眼前一個恍惚。
鄧長年認識這個人頭。他就是自己最後一個敵人。就在剛才,他驚恐著大喊大叫地衝上來,自己想也也想,全力就朝著他的脖子揮了一刀!然後,這個人就倒下了!沖天的血光,淋了他滿頭!
原來,剛才他拭去的,並不是汗水,而是血水。
鄧長年茫茫然向四處看,入目是各種各樣的死人;也有幾個重傷之人躺在死人之間,低低地著,血水一點一點地漫出來,匯成了一窪,又成了小溪,緩緩地向地處流……
鄧長年目光茫然地追隨著面前一條流動的血色小溪,從一具屍身一具屍身下面漫過去漫過去,直到再看不清楚……鄧長年鬆開刀柄,跪在地上,捂住胸口,劇烈地嘔吐起來,像是要將五臟脾胃都給吐出來似得!
☆、188 蘊表哥
“哈哈,老子贏了!”
鄧長年耳朵嗡嗡轟鳴著,彷彿聽見在他身後不遠有人在快活地道:“只要是新來的,能有幾個不吐的!你們看他砍人的時候勇猛了得,這緩過神來照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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